有些意外的看向蘇木,他們要給縣衙的老爺治病,那也就是縣太爺嘍,蘇木的眼中卻是透露出不悅,眉頭微不可見的一攏。雖然快速將不悅隱了下去,但還是被秦苗苗捉了正著。
中年男子對著二人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態恭敬:“蘇郎中,快請吧。”隨後因著二人進了縣衙。
穿堂過廳,彎彎繞繞,來到縣太爺的臥房,男子在門外通報到:“夫人,蘇郎中請來了。”
“快請進。”門內一女子應聲,聽聲音三十左右的年紀。
蘇木回頭看了秦苗苗一眼,示意她聽話一些,隨後推門邁步,進到臥房內。
剛一進到臥房,濃濃的中藥味嗆得秦苗苗喉嚨發癢,悶聲清了清嗓子,將咳嗽壓回胸腔。
低著頭悄咪咪的跟在蘇木身後,蘇木還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大走到床前。
將他的紅木藥箱放好,看了一眼服侍在病床一旁的婦人:“這病人有何症狀,病了多久?”
婦人身穿錦緞綾羅,眉眼生的甚是嫵媚,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可能是終日照顧病患的原因,神態低迷疲累。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縣太爺的已經病了有十數日了,許多郎中都瞧過了就是不見好轉。”
秦苗苗向床上望了望,縣太爺並沒有秦苗苗想的那樣年近花甲,長相油膩,相反還是一個相貌堂堂的壯年男子,和夫人差不多的年紀,只是因為病痛的折磨,顯得削瘦憔悴。躺在床上眉頭緊鎖,眼睛用力的閉緊,像是害怕睜開一樣。
蘇木坐在床頭的圓凳上,將手搭在縣太爺的手腕上屏氣凝神,半晌眉頭舒展,悠悠開口:“最近病人可是覺得耳畔總是有異響,並且頭暈,甚是不能視物也不能站立?”
床上的縣太爺似乎沒有想到蘇木可以準確的說出自己的病症,所以搶在他夫人前邊開了口:“郎中神醫,你說的症狀都對,都對!可有辦法醫治?”
蘇木胸有成竹,起身走到茶桌旁施然落座,就這茶几上的筆墨將藥方覆與紙上,口中叨唸囑託:“澤瀉十二錢,白朮六錢,丹參川穹各三錢,三七一錢,每日一劑,水煎服,早晚各一次,;連服半月,病症即可治癒。”
洋洋灑灑的將藥方寫完,遞給縣太爺夫人。夫人在見到蘇木的字時眼中有著讚歎:“蘇郎中不僅醫術精湛,這一手字也是蒼勁撰秀。”
縣太爺夫人這話顯然是實在討好蘇木,秦苗苗停在耳朵裡都覺得舒心,可蘇木似乎並不領情,神態冰冷孤傲,語氣不溫不火:“夫人謬讚,診費半兩銀子,我還有其他病患要去診治,不便逗留。”
夫人急忙賠笑:“是是,郎中請,剛才接您的管家會將您送回家中,診費也會一併給您。”
秦苗苗又舒舒服服的坐著馬車回到了家,待那縣太爺的管家走遠,秦苗苗神神秘秘的跑到蘇身旁,賊兮兮的對著蘇木打探到:“郎中,你和那縣太爺有過節?”
蘇木劍眉微攏:“沒有,怎麼這麼問。”
秦苗苗撇撇嘴,一副我知道的表情:“我都看出來了。”
蘇木嗤笑:“只是不願意與為官的打交道罷了。”
衣袍一甩,揹著紅木藥箱進到屋內,留著秦苗苗一人站在院子外。
背書的日子過得既慢且快,背不下來的時候日子過得就慢,背下來可以小小休息一下時,日子過得就快。
快快慢慢重疊交替,已是半月有餘,那本醫書秦苗苗也背了一小半。
這一日秦苗苗又在搖頭晃奶的揹著醫書,籬笆院外突然馬蹄聲響,蘇木正在睡午覺,所以秦苗苗起身相迎:“看病嗎?”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騎著一匹棗紅大馬,那馬健碩的很,大塊大塊的腱子肉看的秦苗苗直留口水,原諒她,雞肉她有點吃夠了。
來人見到秦苗苗躬身揖手,舉止文雅敬重;“敢問姑娘,蘇郎中在嗎?”
男子的聲音將秦苗苗的目光喚回,上下打量了男子一圈,忽然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那裡見過:“郎中午睡呢,我這就去叫他。”
說著秦苗苗要轉身回屋,但是卻被男子出聲制止:“不必,我今日閒來無事,不知可否方便進院子等郎中醒來?”
秦苗苗挑挑眉,既然他要這麼尊敬蘇木,自己也不好拂了他的一片心意,要等就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