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苦著一張臉,眉眼間全是濃濃的歉意,還未開口,就已經扁嘴要哭出聲來。
此時的秦苗苗也正是心煩意亂之時,所以她沒有精力和耐心再去安慰楊柳,開口時聲音有些生硬:“楊柳,先別哭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問完了我還要趕去鎮子裡。”
楊柳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睛用力點頭,她心裡過意不去:“苗苗,都是我不好,給你和蘇郎中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楊柳,你大伯他們是哪天回家的,人又是哪天去世的?”秦苗苗覺得這件事一定有蹊蹺,希望可以從楊柳這裡得到一些線索。
“他們是第三天從我家離開的,離開的時候陳富他大伯已經不吐血了,臨走時他還和我公公道謝,說蘇郎中的醫術好呢。”
這一點就說明她的藥方有效果了,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看來問題是出在他們回家以後的日子。
秦苗苗皺眉苦想,看來得去死者的老家看一看,打聽一番,一定會有線索的。
問了楊柳她他大伯家的地址,並且囑咐了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她怕傳到死者家裡,他們的家人會有所防備,故意把線索抹掉。
而且事不宜遲,她要儘早過去,時間久了怕是什麼也查不到了。
匆匆去了縣衙,與蘇木見面,牢裡的環境比秦苗苗想的還要壞一些,陰寒潮溼,髒亂不堪,不過好在被陳遠伯交代過,他的被褥是新換的,飯菜也比別人乾淨一些。
但是大環境還是差的要死,嗆人的氣味燻的人開口就咳嗽。
蘇木到時表面一派平靜,囑咐秦苗苗不要自己去查線索,怕她有危險。
看陳家的反應,他們絕對不會是單純的受害者,這起命案他們肯定也參與了,對自己的家人都能下狠手,何況秦苗苗一個外人他們更不會顧及,人心是最可怕的東西,它的險惡深不可測。
秦苗苗為了不讓蘇木擔心滿口答應,但是這件事她也不能幹指望著陳遠伯一個人,即便他有心幫自己,可是他每日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自己能出一份力,蘇木就可以被早放出來一天。
“將我入獄的事告訴素問堂的李掌櫃,這段日子有麻煩你可以找他幫忙。”臨走前蘇木囑咐到。
秦苗苗本來想問問他和林掌櫃什麼關係,但是牢裡還有其他人在,怕蘇木有不方便說的原因,所以乖乖的點點頭,沒有多說多問。
去素問堂將蘇木的話告訴了轉告給了林掌櫃,林掌櫃卻只是笑呵呵的應承,並沒有多說什麼。臨走時秦苗苗將自己的去向也告訴林掌櫃,她覺得自己有什麼不測,最起碼有人知道她的大致去向。
秦苗苗走後,林藥匣子卻面色嚴肅的回到內屋,提筆研磨,很快寫了一封書信送了出去。
秦苗苗沒有再回家,而是直接奔著陳富他大伯,也就是死者所在的村子而去。
死者家住在離鹿兒嶺鎮五十里外的坎子村,她得趕著每天中午的拉腳馬車過去,要不然她就得走著去,那麼遠的路,徒步走到哪裡恐怕都要半夜,所以她只能選擇坐馬車過去。
她跟車伕打聽了出發時間,見還有些時候才能走,趕去成衣鋪子選了一件男裝,世道這麼亂,這樣總歸要方便一些。
馬車的車伕和死者就是一個村子的,車上還有幾個人也是同村的。
秦苗苗故意坐在最前邊離車伕最近的位置,方便攀談,就算找不到線索,也可以瞭解一下死者的家庭情況。
秦苗苗放粗了聲音,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男人:“車伕大哥,什麼時候可以到坎子村啊?”
車伕一邊吆喝著牲口,頭也沒回:“小兄弟,你第一次來啊?串親戚嗎?”
秦苗苗偷偷瞄了瞄四周,心裡暗暗合計著,不能說是親戚,那樣他一定會問自己去誰家裡,和誰是親戚,到時候自己救說不清了:“不是,我是收藥材的,誒個村子走,今天想去坎子村看看有沒有藥材。”
聽到秦苗苗是收藥材的,車伕似乎很感興趣,回頭看了看秦苗苗,好奇的往後蹭了蹭:“收藥材?沒聽我們村有誰家賣藥材啊,那玩意兒咋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