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衣食住行研究小組全員二十一人,被封肅拉來助——主要是負責工作人員的節日發型還有服裝挑選。
界市的員工休息室,也臨時被充當了化妝室,一大早擠了一堆人,熙熙攘攘的如同菜市場。
餘初半隻腳踏了進去後,又縮了回來。
裡面坐著的幾個女同事,頭上的發型已經半成型,多是一些貴女和小姐們隆重節日才會束上的。
好看是好看。
可是頭飾太多,發髻需要梳的十分緊貼,才能撐得住沉甸甸的頭飾,餘初曾經梳過幾次,每一次頭皮能疼上好幾天。
她環視了一週,找到衣架的位置,貼著牆根悄悄的走到角落裡,伸手拿了件不打眼的慶典衣服就往外撤。
眼見著馬上要走到大門了,迎面走來一個行走如風的大姐,四十多歲的年紀,短發,右側頭發剃到耳上,左側頭發卻能碰到肩膀。
她穿著一身白色襯衣,行走如風的從餘初身邊經過,然後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想外逃的餘初:“等下,你頭上什麼玩意?”
餘初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兩個小丸子發包,一左一右,用紅繩紮起,既對稱又喜慶
“我以前……”
“你以前怎麼樣我不管,但是今天打扮的跟哪吒似的,出去不是丟我們研究組的人麼。”大姐皺著眉對餘初招手,“你跟我過來——”
見餘初站在門口不動彈,對方幹脆拽過餘初的手,將她拉到了臨時化妝臺前,講她壓在了椅子上。
旁邊幾個‘臨時造型師’都笑了起來,有人打趣道:“玲姐,這小哪吒,哪撿的?”
玲姐拆掉餘初花了一早上盤的發包:“她剛想著溜呢,被我在門口堵上了,小袁,你那不是有套頭面麼,先借我用一下。”
餘初看著鏡子裡披頭撒發的自己:“……”
她現在有點腦殼疼。
界市入口。
邵新宇站在風口上,摸了摸發紅的鼻子,山裡的冬天濕冷,晚上溫度下降的更快。
有相熟的人看見他,沖著他打招呼:“新宇,一起?”
邵新宇笑:“我等人——”
“喲~~那就不打擾啦,我們先走,回見!”
……
隨著界市開市,入口的人越來越少。
喧鬧的入口處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邵新宇表情有些許失落,卻也沒到失望的程度。
他看著界門關上的大門,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離開。
她說來,肯定會來的。
或許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餘初姍姍來遲時,已經是八點半了,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扶著首飾,就著這麼不著調的姿勢,一路小跑著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看見相親小哥還在等著,鼻尖都凍紅了,她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感到十分的抱歉,解釋道:“今日燈會,界市工作人員都有著裝要求,我沒想到今年這麼嚴,自己提前弄好的妝容發型,都被重新拆了再來一次……”
“很好看。”
“誒?”
邵新宇看著餘初,紅著臉,卻還是直視著餘初笑:“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很好看。”
豈止是好看。
她穿著一套正紅色的古式禮服。
裙擺繡著鸞鳥,金線滾邊……這麼隆重的配色下,卻削減了肩膀,腰間,裙擺多餘的設計。
使得刻板束縛感減少了幾分,自由和日常感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