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既不是攝影協會的,也不是拍攝愛好者,她只是單純覺得所有重要的日子都值得紀念。
所以無論是年會、辯論賽、運動會、聖誕節……都能看見她拿著個破舊的錄影裝置跟拍,連個三腳架都沒有。
散夥飯那天,她將四年的畫面剪輯後,燒錄成光碟,每個人都送了一張。
“這不是馬上要校慶了麼,我就想著錄一些東西,回去剪剪,一來給大家發一份留作紀念,二來看了能不能在校慶用上。”陸芸甜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神來一筆,“餘初,剛剛……”
剛剛的確不是意外。
畫面中顯示,蘇淑婷看見餘初站起來後,就特意繞到了最後方,然後在人群散開的時候,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餘初。
她自以為自己站在最後,身後無人,小動作做的天衣無縫。
卻敗給了班長的一個小習慣
蘇淑婷從大家看錄影時,就偷偷往後退,差一步就要退到門口了,被吳啟東關門攔住了:“淑婷啊,這飯沒吃完,話也沒有說完先別急著走。”
蘇淑婷:“我……我……”
她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第二個字來。
陸芸甜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看向陳萬裡。
陳萬裡已經從藏品被毀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心下有些怪自己提議把畫拿出來,多生了這麼多事端。
他嘆了口氣:“都是同學,畫毀了也回不來了……”
“陳萬裡同學,你的錢也不是天上刮下來的。”餘初看著蘇淑婷幾萬塊的包,慢悠悠道,“再說,你怎麼知道蘇小姐不是低調呢,說不定人根本不在乎十幾二十萬。”
“噗——”
這似曾相識的臺詞,讓在場不少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淑婷的確有能力賠償,但是十八萬也並不是說扔就扔一點不心疼。
這半年收入打水漂也就算了,錢沒了還能掙,關鍵是這大學同學圈,甚至是校友會……她是可能被黑了。
這飯,她自然是無法繼續吃下去。
將錢打進一張空白的銀行卡後,蘇淑婷留下銀行卡,強撐著自己挺直著揹走出大門,勉強算不是落荒而逃。
一場鬧劇延續到這,除了當事人幾個,大多數人也只是看了場戲,多吃了個瓜而已。
見蘇淑婷賠了錢離開後,以吳啟東為主的幾個活躍的男同學,有安慰陳萬裡的,有負責幫忙收拾的,有招呼其他同學坐下的,還有敬酒敘舊的。
氣氛一下子就拉了起來。
葉長謙看向餘初:“要回去嗎?”
“我現在坐著緩緩比較好。”餘初腰上的疼痛緩了大半,舒了口氣,“等同學聚會結束,我們跟著大家一起走。”
葉長謙看著餘初的臉色,知道她並沒有勉強,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團成一團,墊在了餘初的後腰上。
餘初作為被“陷害人士”在餐桌上得到了極大的同情,來慰問的、來搭話的就多了起來。
什麼“都陳年舊事了,沒想到蘇淑婷還抓住不放,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或者什麼“你這些年又不在北京,發生什麼事也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她發作這一番給誰看啊?”
……
不少人直言不諱,也有不少人話中有話。
怎麼不少人都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作為當事人,她自己卻是一點頭緒都摸不著。
餘初趁著楚小哥去找陳萬裡說話的時候,抓起手機,對班長發起了私聊。
【餘初】:班長,蘇淑婷什麼個情況?
【陸芸甜】:你還記得隔壁班的肖雲商嗎?
餘初別的不好,就是記憶力好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