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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微微皺眉, “失誤了。”他的眉目冰冷, 看著雲青青的眼神和往日大相徑庭。那是一種看著冷冽的, 彷彿看著死物的眼神。在剛才, 他的眼神還不是如此，可是就只不過一刻的時間, 就全都變了。

雲青青捂著肩膀的傷口，看著她的小和尚就這麼變成了另一個人。若不是她的動作足夠快的話, 這一刀, 就該是捅進她的心髒。若是如此，即便她是妖，也會受到重創，更不要說那匕首有問題。

“佛家的至寶，用來對付我, 是不是太浪費了？”雲青青笑了, 看似雲淡風輕, 可是內裡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法海歪頭, 而後掂了掂手裡的匕首, “浪費，不會哦, 對付身具功德還法力高強的妖，若不出點血本，是不行的。”他緩緩笑開，如清風撥開了被烏雲籠罩的明月, “青青，你不是喜歡我嗎？那麼，便把你的內丹給我吧。”

“內丹？好啊，只要你能夠取得到。”話音剛落，長鞭破空而知，招招致命。只要被抽中一次，便是神魂被毀去一部分。

法海躲開了雲青青的鞭子，“真是狠啊，你就這麼想要我死？不過，好像差了點意思，我......”他停下了動作，看著自己被捅穿的肩膀。

雲青青左手用勁，狠狠地將長劍刺入，“忘了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其實是劍，不是鞭子。”她的手往右一橫，下一刻就是要切斷法海的脖子。

可是，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法力，把雲青青給打飛了。她手握長劍，插入泥地裡，這才止住了往後飛出的去勢。只是，嘴角的血絲還是暴露了她的傷勢。

“你可真狠啊，”法海摸了摸傷口，看著手上血跡，“當真奇怪，女子若是愛上一個人，不是應當為之付出的嗎？我便是傷了你，你也不應當下如此狠手啊。嘖嘖，你不乖哦。”

“這話，聽著惡心。”雲青青用法力暫時止住了傷口，而後站了起來，“我說過的，你若是背叛了我，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以為，”法海歪著頭，一臉的無辜，“你只是說笑的。”

雲青青扯了扯嘴角，“我從不說笑。慧忍師父，你不瞭解我，也不瞭解你徒弟。若是小和尚的話，他知道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法海”笑了，“好聰明的丫頭，你如何得知，我不是他的呢？”

“知道就是知道，沒有原因。”雲青青手中的長劍對準了他，“那麼，你做好準備，要死在我的手中了嗎？”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法海”笑得張狂，“青青啊，你知道嗎，我不是假扮成我的小徒弟，而是借用了他的身體。你若是傷了這具肉身，他也是活不下去的。我已然用秘法將他的靈魂封印在肉身裡面，他是活不下去的。”

“法海”看著雲青青一言不發，笑了，“其實，你若是肯為我取來白簌簌的內丹來換他，也是行的。你想想，不過是一個沒有血緣的妖而已，殺了就殺了。我的小徒弟，可是你喜歡的人啊。難道，你不想救他嗎，你想看他死嗎？”

“那就讓他去死。”雲青青神色冰冷，渾身的殺氣四溢。

“法海”見雲青青說的是真話，皺了眉，“怎麼，你不在乎我家小徒弟的性命嗎？”

雲青青冷笑了一聲，“左不過是個男人而已，死便死了。我傷心幾日便也過去了，你可曾見過，有誰會為了寵物，要死要活的嗎？”

“法海”不曾想居然會是如此，發狠地說：“既然如此，那就看我們誰更高一籌，總有人，要死在這裡。”他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拿出了自己的趁手兵器，一把佛光閃閃的禪杖。

雲青青也不和他囉嗦，當下就上前，每一招都是沖著“法海”的要害去的，每一招都是要置他於死地。就如同她剛才所說的，沒有半點留情。

“法海”本以為剛才那番話只是雲青青嘴硬說的，畢竟她對小和尚的喜愛是誰都看得出來的。可是現下看來，她說的是真的，她是當真要取他的性命。如此一想，他也發了狠，就算這肉身毀了也無妨，對於他的真身，只是傷了幾成修為而已。

雲青青感覺到了他的招式也越來越狠，雖然說自己身具功德，很多的佛法對自己並無損傷。可是，她畢竟是妖，還是會有所影響的，對戰之中只差半分，就足夠要了性命了。

“法海”的動作突然頓住了一瞬間，雲青青趁機一劍捅穿了他的心髒。他的表情還停留在不可思議當中。他眼中的冰冷慢慢散去，看著雲青青的眼神如同之前，那是看著自己的珍寶的眼神。

“你怎麼還能控制這具身體，我......”他的話尚未說完，又被雲青青右手中的鞭子穿入胸膛。

“小和尚，抱歉了。”雲青青聽見自己冷靜到幾乎冷酷的聲音，“看來，你不能陪著我了。”

“青青，莫要哭，我......”小和尚的手伸了出來，想要拂去雲青青臉上的淚珠，可是卻只能慢慢地往後倒去。

他的血開始染紅了那一片雪地，刺目的殷紅，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