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走到地上,身後的門緩緩關閉,身後鎖定的視線才終於消失了。.
降谷零對著閉合的門凝視了幾秒,紫灰色的眸子裡毫無溫度。.
出口連通著組織在米花最大的一個基地,最外側就是成員通常聚集著的大廳,此刻正是日落時分,不少人在這裡喝酒閑聊,也是最容易獲得情報的地方。.
金發男人臉上的肌肉動了動,快速恢複成了屬於情報人員‘波本’的表情,笑著走到吧臺邊點了一杯加冰的bourbon,順暢地插入了話題。.
晶瑩透亮的玻璃杯臂上模糊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波本瞥了眼鬢角垂下的幾縷金發,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金發’。.
可真是好久沒聽見的稱呼了。.
琴酒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在確定了監管人是萊伊後,好像一分鐘都不願意繼續待下去一般徑直往門外走去。.
離開前冷冰冰地留下了一句‘之後的事自己解決’。.
萊伊還以為這話是對他說的,正在思考琴酒是什麼意思,餘光就瞥見床上的被子蠶蛹蠕動著來到床邊,‘啪唧’一下掉到了地上。.
“疼疼疼”
小笠原花單手抱著腦袋,呲牙咧嘴地從散開的被子團裡爬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掉進了海裡,還處理了傷口,她身上穿著的已經不是追殺那天的衣服,而是一套形似病號服的寬大的條紋衫。.
經過她這一番折騰之後,渾身的衣服都變得皺皺巴巴的,上衣掀到了肚子上面,褲腿也捲到了膝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還有與之對比更顯得觸目驚心的幾塊淤青。.
萊伊麵無表情地看著,一點也沒有避嫌移開視線的意思。.
被看的小笠原花也沒什麼害羞的反應,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慢吞吞地把被子扔回了床上,感受到肚子上的涼意時才後知後覺地整理好衣服。.
桌上還剩下最後一小塊沒吃完的蛋糕,她珍惜地品嘗完之後,終於大發慈悲地將注意力轉向了帶著針織帽的黑發男人。.
小笠原花張了張嘴,表情糾結:“呃……”
“萊伊。.”
小笠原花露出‘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的表情,煞有介事地咳嗽了兩聲:“咳咳,萊伊是吧。.既然之後要一起相處很久,那關於生活方面的問題我這裡有幾點要求。.”
萊伊抱著手臂背靠在牆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實則暗中繃緊了身體,做好了面對不合理刁難的準備。.
小笠原花鄭重地豎起一根手指:“第一。.”
“我要有一個單獨的房間。.”
正在默默緊張的萊伊:“……”
小笠原花可不管他有什麼反應,自顧自地列舉出她深思熟慮過的必需條件。.
“第二,每天至少給我買三份不同種類的甜品,一瓶草莓味的飲料,兩包零食。.”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小笠原花眼睛睜得大大的,表情嚴肅地重讀道:“每天早上見到我之後的第一句話,請說‘我不是臥底’。.”
果然。.
三條都是很有格拉帕風格的廢話。.
萊伊在心裡想。.
他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琴酒不自己來做這個監管人了。.
不過如果只是這樣的條件的話,答應了也無妨,況且他對格拉帕的瞭解還不夠深,不知道被自己拒絕了之後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在蘇格蘭這件事的風波徹底過去之前,還是暫時行事低調一點為好。.
於是萊伊微微頷首:“可以,我答應你。.”
“但相對應的,我也有條件。.”他直起身走到小笠原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