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被氣了個倒仰,怒罵道:“你這個——”
叮
一把匕首兇猛地擦著增田皆人的臉頰插進了瓷磚的縫隙裡,金屬制的刀面在巨力之下顫動著發出刺耳的嗡鳴,打斷了毛利小五郎的話。.
這一下的驚嚇不比剛才增田皆人暴起傷人來得小,瞬間將他一肚子的罵聲噎進了肚子裡。.
目暮十三還有毛利蘭幾人也差點被驚掉下巴。.
江戶川柯南看著那把深深陷進地面的匕首,在心底估算了下做到這種程度需要用到的力量,額頭狂冒冷汗。.
直面殺氣的增田皆人更是連掙紮都忘了,脖子上汗毛聳立,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始作俑者小笠原花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
審問犯人當然要這麼來,不用武力讓他害怕的話,只是幹巴巴地用嘴問能問出什麼來﹖
而且她也好奇這人襲擊她的理由是什麼。.
小笠原花飛給波本一個‘我心裡有數’的眼神,半蹲在增田皆人的頭邊,略一使力就將牢牢陷進瓷磚縫隙裡的匕首拔了出來。.
增田皆人的臉皮抽了抽。.
“說為什麼要攻擊我”小笠原花將刀刃貼在他的脖子上,威脅道:“不說的話,每過一分鐘我就在你脖子上劃一道,一點點讓你流幹全身的血液而死。.”
在一旁看著的波本覺得自己是不是解讀錯了格拉帕眼神的涵義。.
她真的是在說‘心裡有數’,而不是‘看我大展身手’嗎﹖
增田皆人此刻的感覺比被那個男人壓在身上的時候更要窒息,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最符合他心中夏娃的臉——那雙一望見底的眸子依舊是讓他一見傾心的清澈,此時卻隱隱透出天真的殘忍,像鏡子一樣反射著他狼狽的臉。.
他忽然像一條脫水的魚一般,趴在地上翻騰了一下,拼盡全力地湊近小笠原花,脖頸被沒來得及移開的匕首割開一道淺淺的口子。.
“是誰﹖是誰將您染上了顏色”猛然發現的寶物原來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增田皆人痛心地濕了眼眶:“您本應是最為純淨無暇的,是上帝心懷憐愛製作出的人偶,只有亞當才能給予您正確的愛但現在卻被毒蛇捷足先登,將您蠱惑成了這幅汙黑的模樣——”
“我怎麼會傷害您,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您回歸正規。.”
他惡狠狠地瞪向一旁笑容漸淡的面具男人,咬牙切齒道:“要是早知道這裡就潛伏著一條毒蛇,在第一次的時候,我拼盡全力也要將您帶走”
這樣魔怔的話語讓所有聽到的人都不禁皺眉,只有小笠原花還一臉不明所以。.
增田皆人這句話用的隱喻太多了,不瞭解情況的人都要反應一下才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就更不可能聽得懂了。.
所以她才不願意跟這種連日語都說不明白的人講話啊
小笠原花生氣地踢了他一腳,差點被像個蠶蛹只能在地上咕踴的家夥痴痴地順著腿爬上來,惡心得她連剛才被增田皆人摸過的匕首都想扔了,滿臉嫌棄地連退好幾步。.
剛才眼中還暗含不贊同的波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對小笠原花伸出手。.
“給我。.”
小笠原花乖乖地把匕首交給他。.
增田皆人在經歷了一番剖白之後,他那股扭曲的憤怒緩和了不少,恢複了幾分之前的儒雅。.他抬頭看著一步步朝他走近的波本,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和殺意:“你這只該死的誘惑夏娃的毒蛇,你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嗎﹖因為一腔貪欲毀掉了那枚晶瑩剔透的原石,上帝會降下最嚴苛的懲罰來殺死你的靈魂”
波本微笑著舉起匕首:“好啊,我等著,但在這之前,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這一男一女難道是真的磁場相合嗎﹖怎麼一個個都在警察面前公然威逼犯人
目暮十三嚇得趕緊攔住他:“蒼月先生,你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殺了巖井先生的兇手,增田先生和小笠原小姐之間的事等解決了這場兇案後由我們警方處理,你先放下刀”
波本轉頭,雖然帶著面具,但就是莫名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他真誠道:“放心吧目暮警官,我沒打算做什麼。.”
目暮十三回以懷疑的目光。.
波本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之前只是因為連續的突發情況沒有留給我時間去解釋,但針對殺人動機和不在場證明這兩點,我都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不是殺人兇手。.”
聞言毛利小五郎頓時支稜了起來,咳嗽一聲正色道:“哦﹖我可不會因為你剛才救了我而包庇你哦。.”
波本笑了笑,說道:“那就先說不在場證明吧。.剛才這位先生說開場前有段時間我是單獨和巖井先生待在一起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