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的清透瞳孔在今夜第一次湧上了殺氣,和蛇一般冰冷的綠眸對視著分毫不讓。.
“你想對代號成員動手嗎,銀發﹖”
聽到這個稱呼,琴酒臉上的表情瞬間全部消失。.
他面無表情地和小笠原花對視了半晌,突然興致缺缺地收回了槍,仰頭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吞嚥時的喉結微微滾動,被橫在頸前的刀刃蹭破了點面板,一縷鮮紅順著利刃滑落到了小笠原花握住刀柄的手上。.
“這麼多年,換了這麼多人,你還真是沒有一點長進,格拉帕。.”
見小笠原花的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在說‘我跟你很熟嗎’,琴酒哼笑一聲,眼神陡然一變,右手閃電般迅猛地扼住小笠原花的小臂,兇狠地將她拽到了面前,近在咫尺,面貼著面。.
小笠原花被他這樣不要命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放鬆了力道,但壓在他脖子上的匕首還是必不可免地陷得更深了些。.
琴酒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反手用力試圖將小笠原花拉得更近,卻被來自另一邊施加的力道止住了意圖。.
安室透不知什麼時候也站了起來。.
他右手緊緊扣在後腰的槍柄上,方才閑適的笑意徹底從那雙紫灰色的眸中消失,獨留一片深邃的黑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鎖定著琴酒的動作,而左手則抓住了小笠原花的袖口。.
這間酒吧是組織的産業,在沖突發生的瞬間調酒師就迅速調暗了吧臺附近的燈光,將三人籠罩在驟然落下的黑夜中。.
小笠原花的兩只胳膊被兩個人分別抓住,她傻眼地往回拽了拽,一動不動。.
這、這是要幹什麼啊﹖
波本老師就算了,這個銀發快給我放開啊
小笠原花怒瞪著琴酒,玻璃瞳孔裡燃起兩團火焰。.
琴酒忽然笑了。.
單薄鋒利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能稱得上是微笑的弧度,卻只能讓人感受到濃濃的寒意。.
“你真以為我會被你拙劣的演技欺騙嗎﹖格拉帕。.”他湊到小笠原花的耳邊,冰涼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你連握刀的姿勢都是我教的,袒護人的樣子更是從過去到現在都一模一樣。.”
琴酒低啞的聲音裡流露著殺意,警告道:“雪莉的死還有之前的那兩個家夥,最好不要讓我抓住你的狗尾巴。.”
小笠原花的瞳孔微微一縮,見狀,他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松開了手,任由小笠原花蹭蹭幾步退回到安室透身邊。.
“走了,繼續和波本玩你們的過家家遊戲吧。.”
說完,琴酒起身準備離去,高大的黑色背影宛如烏雲般黑沉沉地倒影在小笠原花的瞳孔中。.
他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側過頭投來兩道死亡射線。.
“下次再敢對著我叫出那個詞,我就殺了你。.”
……
目送琴酒徹底離開酒吧,小笠原花總算鬆了口氣,像是要把那股不愉快的感覺消除一般,就著靠在安室透身上的姿勢使勁蹭了蹭。.
“那個人真的好奇怪,我不喜歡他。.”她小聲道:“而且雖然有些句子沒太聽懂,但他好像發覺雪莉的事了……他不會報告給boss吧”
小笠原花倒吸一口冷氣,緊張兮兮地抓住安室透。.
“琴酒如果打算上報的話,不會多此一舉地把你叫到這裡試探,他應該還只是懷疑階段,之後不要被他找到破綻就好了。.”安室透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腕,讓小笠原花坐回到椅子上,挽起衣袖,果然看到剛才琴酒抓住的地方留下了一圈紅印。.
安室透跟調酒師要了點冰塊,用毛巾包住,耐心地在面板上輕輕按揉。.
小笠原花嘟噥著好涼,躲了一下,被他拉回來之後就乖乖地坐著不動,靜靜地看著安室透頭頂金色的發旋。.
過了良久,就在安室透拿起毛巾時,忽然聽到她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