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紙巾嗎?我也沒帶啊。”
賀頌之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很驚悚。
“你的手。”
餘澄乖乖把手遞過去給他牽,還是沒忍住說道:“你這話有點嚇人。”
賀頌之:“?”
餘澄誠實道:“像個人口販子。”
話是這樣說,但她才一點都不怕他呢。
回去的一路上,兩個人的手,便也一直沒有分開。
週末的第二天,賀頌之回了趟他在北京的住處。
也就是他現在所謂的“家”。
書房很大。古架上擺著一整套《四庫全書》的模擬線裝書。旁邊擺著某商會二十年風雲人物的獎杯,在水晶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次回家,是他父親要求的,說是找他有事。
自從回家以來,他就被家裡的阿姨叫到書房來。
但他已經等了許久,那個男人卻還是遲遲不歸。
餘澄今天有個很重要講座,賀頌之便也沒有去打擾她。
他看了會兒手機,覺得無聊,就開始盯著父親的書桌發呆。
一張名貴的楠木翹頭案,結果鎮紙卻是個純金的小算盤。
有些好笑。
賀頌之正內心嘲弄著,書房的大門卻“轟”地一聲開啟了。
賀正德西裝革履地走了進來,眉宇之間全是疲憊之色。眼睛有些渾濁,像是常年浸潤在酒色裡掏空了身子一般。
賀頌之的五官和他有些肖似,但卻更為柔和。
眼神也更清明。
賀正德一邊走向那把屬於自己的高高的雕花椅,一邊跟賀頌之絮叨著:“爸爸今早參加了個很重要的活動,又談了一筆大單子啊,這實在是不得了......”
賀頌之一下子打斷他的自吹自擂,有些沒好氣:“您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如果是想讓我聽您的豐功偉績,那真是大可不必了。不如讓你那不懂事的小兒子聽著,他可比我聽話多了。”
賀正德猝然被他打斷,不由得也要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麼和爸爸說話呢賀頌之?有沒有教養?爸爸可是天天想著你呢......”
賀頌之冷笑一聲:“真的天天想嗎?那怎麼我來北京三年了,來你們家的次數都沒超過五次呢?”
見賀頌之面有慍色,賀正德也自知理虧,語氣漸漸緩和下來。
“好了好了,爸爸也知道有些地方做的不對。這不,就來關心你了嗎?”
賀頌之直截了當:“您有話直說。”
賀正德點頭:“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最近你好像和一個女生走的挺近?經常一起上下課?聽你母親說,她之前帶著你弟弟也見過你們?你這是在談戀愛?”
賀頌之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最近?您這是哪來的眼線?”
“還有,請您注意措辭。我可只有一個母親,到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也沒見您看過。”
賀正德沒理會他這兩句話,只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瞭解了下她的家世,很一般。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要是朋友的話倒還行,女朋友的話還是趕緊分手吧。她給你帶不來什麼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