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放下手機,開了揚聲器,說:“你可以說了。”
一個聲線年輕卻沉穩的聲音從話筒裡響起:“好的,宋總,我們已經透過警方找到了那個最初發爆料貼的人,對方已經交代了他是拿錢辦事,是一個他認識的營銷公司的人讓他做的,他說他可以錄道歉影片,公開向孟小姐道歉,希望我們不要起訴他。”
車廂內,宋清禮和孟知互相對望一眼,沒有出聲。
電話裡的男聲頓了頓,繼續道:“有了對方的口供,還有轉賬記錄,我們已經透過警方從銀行要到了轉賬賬戶的所有人,警方正去拘留對方。不過,我透過他的公司還有網警找的記錄,是有人吩咐他專門針對孟小姐做的。”
這還是宋清禮在本市的地位舉重若輕,又有強大的律師團,所以聽說有關他的事,警方那邊立馬抽調警力,全力配合,力求以最高的效率把宋清禮的那幫大狀安安全全請回家。
要是讓孟知單打獨鬥去報警,請不請到金牌狀師不說,單說透過律師立案,然後找到最初發布爆料貼的人,一層又一層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孟知聽完,臉色就沉了下來,真給宋清禮說對了,她是專門被人黑的。她到底得罪了誰?
孟知把自己近幾個月來遇到的事,想了個遍,還是無法鎖定具體到的人身上。
要說最出風頭的,便是她得到了楊佑駿楊影帝的青眼,得以一步昇天成為欄目組的女主持人一事。
位子不算太穩,但是上位速度卻十分駭人,重新整理了鳳凰臺新主持人的上位速度。
難道是謝義偉?孟知就是再遲鈍,長年累月下來,也感覺到謝義偉對她的不冷不熱。
但是至於嗎?孟知心裡嘀咕,她是女主持,他是男主持,兩人同臺都不會說誰搶誰飯碗的地步,何必為了一時意氣之爭就對她趕盡殺絕?
這件事就算爆出來,對她的聲譽是有影響的,但是就一定能把她踹出鳳凰臺?
未必吧。孟知想,這個所謂的黑料爆出來,與其說是打擊她在鳳凰臺的聲譽,更像是惡心她。
誰會做出這種事?而且手段這麼熟練,更像是在這個圈子裡有人脈的。單靠孟知自己,最後可能誰也找不到,耗時幾個月後,只讓那名爆料者道了歉。
但不說幾個月的時間,一天就能讓孟知的聲譽盡毀,等到幾個月後對方再道歉,哪還有什麼用?
這人的手段惡心就惡心在,手段沒有任何新奇的地方,勝在快速、高效,只要一個帖子就能以恐怖的速度將謊言蔓延,完全戳中了大眾窺探他人隱私的好奇心。
孟知想想,有人在背後這麼心心念唸的想讓她身敗名裂就感覺到一陣寒意。
而且她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不希望你和那個爆料的人和解。”宋清禮收了手機,開口道。
孟知抬頭看他,宋清禮臉色淡淡的,對於這個拿錢就可以隨便造謠的人很不喜歡,說:“你肯定不是他第一個抹黑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種人沒有底線、沒有善惡觀,坐牢是他最好的歸宿。”
原來是怕她心軟不起訴對方,孟知心裡一鬆,看著他臉上帶著一點笑意說:“我不會和他和解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宋清禮聽她這麼說,臉色緩和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孟知突然打斷他:“你把我放到路邊停下吧。”
宋清禮剛剛想說的話一下全嚥了回去,他不贊同地看著孟知,以拒絕的口吻道:“你不喜歡這棟房子嗎?”
這個問題讓孟知怎麼回答?根本無從回答好吧。她不理他的話,堅持道:“我住酒店就可以,我沒帶東西……”
“你缺什麼列出來,我讓秘書去給你收拾。”宋清禮說。
孟知噎住,只好幹瞪著他,正思考要不要直接說她不合適住他家,宋清禮開口說:“我們是朋友嗎?”
是嗎?孟知想到之前在西南一起被困的日子,還有出了事,宋清禮第一時間來找她,確認她安全的事,不是朋友這句話也根本說不了口。
說到底,孟知不是個冷清冷肺、忘恩負義的人。
她只好搖了搖頭,張口要辯解,宋清禮又道:“既然是朋友,那去我家住一晚有什麼不行的嗎?你要是不放心,我晚上回宋園。”
這麼興師動眾,孟知就是不希望變成這樣,她還是蹙著眉,就是不張口答應下來。
看她沉默的抵抗,宋清禮也有點為難,說:“你住酒店,我不放心。”
“不過,你要是實在不同意,那就算了。”宋清禮最後還是妥協道。
從來說一不二的宋清禮,現在在孟知面前,已經再也沒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