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宋清禮又發來新訊息:“不能回家?”
“嗯。”孟知回。
宋清禮:“也不能打電話?”
孟知現在不想說話,她說:“不了,”頓了頓,還是如實說:“我告訴了我爸媽我和你結婚的事是假的,我媽被我氣進了醫院。”
她問:“我是不是特別傻。”
媽媽差點被她無腦的行徑氣死。
宋清禮過了一會兒才回道:“你現在在醫院嗎?”
孟知說:“沒有。”
“我媽現在不想看到我。”
孟知陳述著事實,此時的她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向宋清禮尋求安慰的意思。
宋清禮說:“是我對不住他們。”
孟知看著這句話皺眉,但是又覺得好笑,表情變了幾變,才說:“當時真的著了魔一樣……”
“孟知。”宋清禮說。
孟知停下手指,等著他要說什麼。
等了一會兒,孟知卻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她微微一怔,放下手機卻沒有起身,提高聲音問道:“誰呀。”
她猜是鄰居或者媽媽相識的哪位朋友,聽到晚上的事來家裡看看情況,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開門。”宋清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孟知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去開門。
開啟門的時候,還一臉不可置信,只開著門縫往外看。
走廊的聲控燈亮著,宋清禮又那麼高,背對著光源,孟知仰著頭望他,感覺他身體延伸的陰影好像把自己都掩蓋在裡面。
她不由退後,側過身,開啟大門,讓他進來。
宋清禮在門口停了停才抬腳進來。孟家和他記憶中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最大的無非就是換了牆壁上的掛畫和沙發罩子。宋清禮掃過博古架上擺放照片的地方,發現他和孟知的雙人照早就被收了下去,只剩下孟家一家三口和孟知本人的單獨照片。
家裡只有孟知一個人,孟知顯然到家沒多久,身上還穿著晚上的衣服,臉上的妝都要脫了,顏色暈開來,她應該是哭過,眼尾微微泛紅。
宋清禮問道:“吃過了飯嗎?”
孟知點點頭坐在沙發上,沒有力氣招待宋清禮。
宋清禮走過去,挨著孟知坐下來,孟知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抬頭看他。
從宋清禮的位置看去,能看到彎曲的脖頸曲線,發尾的發絲黏在雪白的面板上,從曼妙的頸線再往下是孟知流暢的下頜線,小巧、精緻,像工筆畫細細描繪出來的一般。
看出她的低落,纖長的睫毛一直低低地垂落著,宋清禮從未看過她如此消沉的樣子,不由心裡不是滋味。
“我能去和阿姨叔叔請罪嗎?”宋清禮問。
孟知聞言,抬眼看他一眼,那顯然是個白眼。
宋清禮說:“他們是你父母,只要好好說清楚,最後總會理解的。”
是啊。孟知想了想媽媽的性格:“我媽,氣性比較大……”
宋清禮看著她低垂的眼睫,哪怕是孟知沒有說出口,也能感受到她心裡的苦悶。
他不想她這麼傷心,一點生氣都沒有,伸出手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把她攬入懷裡,緊緊抱著說:“……你可以不說的,要為這件事負責的是我,他們要恨,就恨我吧。”
宋清禮的肩膀很寬,孟知的額頭抵在上面,四周全是宋清禮身上溫暖幹淨的味道,不屬於自己的體溫也透過衣服傳到她的身體。
孟知被他抱了少時,然後閉了閉眼睛,伸出胳膊放到宋清禮的背上,加深了這個擁抱的力度。
她的聲音悶在這個懷抱裡,說:“宋清禮,你說追我,是從現在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