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走路，不要一直看我。”孟知忍不住提醒他。

宋清禮猶豫地收回視線，走了一會兒，忽然回頭看她說：“這裡人很多，我牽著你好不好。”

孟知好笑，這人真是執著，而且還換策略了。

她堅定搖頭，忽然看到路邊有個小攤在賣東西，擺攤的是個老太太，年紀應該很大了，一頭銀白的頭發在夜晚很是顯眼。

不過，步行街人多，她擺的攤子卻無人問津，來來回回的年輕人都對她簡陋的攤面表示了無視。

孟知好奇走過去，看到地上擺著鞋墊、福袋，還有雞毛毽子，發卡之類的小手工藝品，只不過她沒有帶燈，讓她的東西不夠吸引目光，同時她擺攤用的墊子是那種很樸素的透明塑膠袋。

老奶奶一看到有人過來，馬上招呼：“姑娘，看看吧，都是純手工，自己做的，便宜得很。”

宋清禮看孟知低頭挑東西，就主動問價格，老奶奶見跟小姑娘一起的男人問價，今晚生意開張的希望更大了，忙介紹起來。

孟知挑了一個樣式複古、纏著紅線的發卡，又挑了一個福袋，老奶奶報了價，看她買了兩個，要送一雙鞋墊給她。

孟知忙推說不要，從錢包裡拿出現金給她，老奶奶要找零錢，孟知就伸手又挑了一個福袋，說：“那我再一個福袋，正好湊一對，你不要給我找零了。奶奶，你家住哪兒啊，這個點也不早了，晚上回去方不方便啊？”

老奶奶知道自己遇到好人了，說了一聲又一聲謝謝，說：“我家就在附近，待會兒就回去了，謝謝姑娘了！”

孟知聽了放了心，拿了東西和宋清禮一起離開。

走了一會兒，宋清禮說：“清鎮的牛奶奶你還記得嗎？”

孟知抬頭說：“當然記得。她最近還好嗎？”

宋清禮搖搖頭，斟酌地說：“她住院了，之前的砸傷一直沒有徹底好，她的兒女不願意再花錢治療，把她讓扔在家裡等死，後來定期回訪的時候才發現的，這才把人接到醫院。”

當初在醫院的時候，牛奶奶的兒子態度就很差，沒想到如此沒有人性。

孟知十分驚訝，她忍不住伸手抓住宋清禮的胳膊，說：“那牛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宋清禮看著她沒有說話，孟知有些不能接受，這才多久？

“我之前答應她，要去看看她的。”孟知低頭喃喃說。

宋清禮看她難過，伸手很快地用摸摸她的臉，又握住她抓著自己的手，攏在手心，說：“之前不跟你說，就是怕你難過，但是剛剛看到你買東西，我覺得，還是最好告訴你。”

孟知抬眼，重重點頭，也不排斥宋清禮摸她的臉，還偷偷牽她了，還算了解她。

“她在哪家醫院？我明天就啟程去看她。”孟知當即就做了決定。

宋清禮沒有拒絕，說：“我和你一起去，路程我來安排，明早去你家接你。”

有宋清禮安排肯定比她自己更節省時間，現在牛奶奶情況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多久，孟知便點頭，說：“好。”

宋清禮又想摸她了，但是控制著只握緊她的手指。

送孟知到停車場，宋清禮依依不捨的，很不想松開孟知。

孟知一開始還覺得挺有新鮮感，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宋清禮，但是宋清禮又想親她的時候，忍無可忍，推開了他，返身上車。

不過，這次她發動車子的時候，看到宋清禮站在外面看著她，已經不能像之前那樣氣沖沖地忽略他。

想了想，她開啟窗戶，把一個福袋扔給他。

“送給你了。”

宋清禮下意識接住，看清是平安福袋後，他的臉上已經露出笑意，孟知從倒後鏡裡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哼了一聲，但是看到後視鏡裡自己的臉，眉眼彎彎，原來她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