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實抬頭看了眼舞臺上高高懸起的橫幅——馬元市青少年戲曲大賽總決賽。
好家夥,這還決賽了哈?
賀實無聊的四處張望,正好找到了沈眉山坐的那個位置,她的身邊坐了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的嚴肅,那就是沈眉山的父親吧,賀實想。那個男人看上去的確不好親近,沈眉山坐在他身邊腰板都挺得筆直,一定很怕他的父親吧。
沈眉山像是感覺到了她背後的注視,轉過臉來和他的視線撞個正著,她旋即笑了,特別明媚的一個笑容,和她樸素毫無美感的臉比起來,就像是盛開的花朵。比賀實見過的每一個姑娘的笑容都讓他驚嘆。
可能是笑容太美了,而沈眉山長得又太過於……所以才顯得這個笑容格外的好看的吧?
沈眉山看了眼賀實身邊,沒見到溫酒,心裡有點失落。不過轉念想想,賀實都在這裡了,溫酒肯定也在,她把臉轉了回去,怕太久了讓她爸說她。
“你在看什麼?”紀折低聲問她,他也不想聲音太大了驚到沈家軍,這個老頭兒就是上世紀的老頑固,不僅要管沈眉山,連他都不肯放過,惹不得他躲還不行嗎?
“沒看什麼。”沈眉山淡淡道。
“切,不說就不說。今晚你可千萬別怯場啊!要是因為你的怯場讓我沒了冠軍,你給我等著!”
紀折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就有點中氣不足,他不知道沈眉山現在緊不緊張,他自己的手心已經在出汗了,他以前沒參加過這麼大型的比賽,之前的小比賽他是能得心應手的過來,但沒上過這麼大的舞臺,心裡害怕是有的。
他心裡都這麼虛了,他不相信沈眉山能鎮定的住。
沈眉山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已經在緊張了。”
“胡說!我才沒有緊張呢!我會緊張?哈!沈眉山,你該不會是想把唱不好的錯怪在我的頭上吧?”
“閉嘴!”沈家軍瞪了紀折一眼,“還沒開場自己先怕了,窩囊!沈眉山要是像你這樣,我早打斷了她的腿了!”
紀折咬著唇一言不發,唇色全退,額頭已經開始發汗了。他偷偷的覷了眼沈眉山,沈眉山還是方才那樣,挺直了脊背坐著,認認真真的看著舞臺上的排練,即便他們都只有幾分鐘的開場,沈眉山看的也十分的認真。
紀折坐直了,可是沒幾分鐘就覺得不舒服了,又換了一個坐姿,可是怎麼坐都覺得別扭。他再看向沈眉山,沈眉山還是方才那樣,一動不動的。
“沈眉山,你真的不緊張嗎?”
沈眉山看向紀折,“緊張有用的話,那我豈不是已經成了大家了?”沈眉山的目光淡淡的,十分不在意的樣子。
“你……”紀折還想說什麼,但沈家軍的目光已經射了過來,警告意味十足,意思就是他自己緊張就算了,不要影響沈眉山的心態。紀折扁扁嘴,也不知道該怎麼消化自己的緊張的心情。
之前方禾木一直讓他向沈眉山多學習,說沈眉山比他成熟,比他鎮靜,讓他好好學習學習,他一直不屑,現在真是忍不住想抽自己。
沈眉山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沈眉山能做到的他一定也能做到的!
紀折越是想平息自己的心就越發的煩躁,正狂躁的時候,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他驚詫的看向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正是沈眉山。
沈眉山的手纖細修長,她的指間在她手心輕輕的敲擊了幾下,似是安慰。然後收了回去。
紀折的喉結滾了滾,心裡有些不明的情緒全都吞嚥了下去,
因為在會場裡面,又是在鎂光燈下,所以他們都沒有穿棉襖,沈眉山的指間有點微涼,恰恰撫平了他濕潤的手心。
溫酒和賀實兩個人吃了飯在馬元的一處風景區裡餵了半天的鴿子然後才到了劇場,他們到的有點早,劇場裡先來的都是比賽人員的父母或是其他親屬。兩個人捏著票根對著號找座位,坐定後,賀實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發給了溫容。
“你沒事招惹這家夥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