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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摺子 紮個靠

沈眉山在經歷了一天緊鑼密鼓的排練之後,感覺自己頭重腳輕,她喝了口水,擦了擦臉上的汗。

站在這個臺上她很不習慣。

陌生的戲臺,陌生的文武場,陌生的其他人。

她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的父親好像總能讓她去各個地方各個場合唱戲,多年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分。

這個藝術團裡的人,對她們兩的突然到來有強大的排斥感,強到沈眉山喝口水的功夫都能覺得自己在被人詛咒。

不過也是,這場戲排出來是要給大人物聽的,她們兩個平白無故的搶了別人的角,別人的風采,甚至可能連別人的錦繡前程都給搶了,心裡不平衡也正常。

她們排的是《穆桂英掛帥》,沈眉山白天的時候穿的便裝還沒覺得多累,到了晚上,才穿上水衣子最底層專門用來溻汗的衣服)只覺得身子重。上了妝之後就要紮靠,胖襖厚坎肩,撐起衣服)搭在肩上的時候,沈眉山差點沒喘過氣來。

“怎麼了?身體不好嗎?”賈子年低聲問她。

沈眉山搖了搖頭,從兜裡摸出一顆巧克力塞進嘴裡。

“沒事,能撐住。”

賈子年皺了皺眉,開嗓之前吃這麼甜的東西對嗓子不好。她沒說出口,把礦泉水遞到沈眉山嘴邊,沈眉山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氣,讓工作人員給她紮靠。

旗子綁好後,沈眉山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僵了。

“撐住,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呢。”

沈眉山點點頭。

臺下坐了什麼人沈眉山不知道,但她盡全力的唱完了全場。前場翻完了跟頭唱完戲,後場沈眉山就吐了。

賈子年馬上給她解了靠,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她手一縮。

“燒成這樣了你怎麼不會吱聲呢!”賈子年氣急。

“都說了今天不能拖累你的。”沈眉山靠著牆不樂意動了,她閉著眼,臉上的妝也不想洗了,只想趕緊上床睡一覺。

賈子年扒了她的衣服給她卸了妝,使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人帶回了賓館。

沈眉山死活堅持吃了藥就沒事了,醫院是怎麼也不能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藝術團的團長就親自找上門來了。

老團長給賈子年塞了個大紅包,話裡話外都有點挖人的意思。昨晚的表演很精彩,那些個大人物都很喜歡,也想著年輕人需要幾個票友捧捧場子,都很樂意做這個票友。

老團長聽了那是樂不可支了。

賈子年在外漂了很久,對這些都能圓滑的應付了。拿了沈眉山的演唱證明,轉身就把沈眉山拎回龍河了。

人一生病就格外的脆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很脆弱。

沈眉山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身體軟綿綿的很難受,一點也不想回到她那個家。

她讓賈子年把參演證明給她爸送了回去,自己去方禾木家睡覺去了。只要是在方禾木家裡,她爸就不管她了。

——今天演出加油ヾ(?°?°?)??!

——結束了嗎?效果怎麼樣?

——嘿嘿?gir?

沈眉山從昨天開始就忙的沒有時間看手機,之後就一直難受得不想摸手機,開啟一看,居然有人給她發訊息,讓她感到格外的意外。

她的微信裡有廖仲智給她發的問候訊息,也有她師傅方禾木的,還有其他的師兄姐們。但用於同學交際的qq裡,從來沒有人關懷過她。

沈眉山縮在沙發上笑了一下。

——結束了,效果很好。

——一直忙到現在才有空上qq。

沈眉山能感覺到,隔著網線的溫酒有多無聊——他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