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媽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琳王妃也沒叫她起來,像是沒看見桂媽一樣,頭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主子沒叫起身,作為一個下人自然是不敢起來,桂媽心裡頭不喜這個琳王妃。平常這個琳王妃也總是欺負她家夫人,琳王妃叫王琳,是王尚書家的女兒,去年進府成了二王爺的側妃,而李玉香則是庶王妃,雖然進府多年,可按位分來算比王琳要低一階。
李玉香是不爭的性子,事事都讓別人一分,只求在王府裡安然度過,可王琳仗著王爺的寵愛,且看不慣李玉香的性子,嫉妒李玉香在府裡呆的時間更長,所以經常明著暗著找李玉香的麻煩,可李玉香大門不出,可王琳卻變著法子找李玉香的麻煩。
花月記得桂媽說過,整個府裡誰都沒仔細見過李玉香的容貌,所以這個琳王妃應該也是沒見過的吧。
若然皺著眉頭道:“這個琳王妃,總是變著法子找我們梨香苑的麻煩,二王爺不是每天晚上都往她屋裡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嫉妒什麼。”
花月道:“桂媽,本妃身體不舒服,快點進來服侍。”
聞言王琳怒道:“放肆!李玉香你算個什麼東西,本妃的位分比你高出一階,你居然敢不出來行禮,要是此事傳到了王爺的耳朵裡,怕是這王府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花月咳了一聲,慵懶道:“妹妹最近感染風疾,不能與人接觸,如果姐姐不怕感染的話,妹妹可以出去給姐姐行禮。”
聞言王琳頓時用手帕掩鼻,像是聞到了什麼臭味一樣,急忙道:“那個,你就呆在裡邊吧,不用出來了。”
花月接著道:“姐姐盡管去告訴王爺,反正姐姐很樂意不是?”
王琳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花月是接著上面的話,面色一怒,吼道:“你個賤人,居然敢對本妃這麼說話。”
她倒是想去同王爺說,可是王爺最不喜後院的女人明爭暗鬥,而且李玉香向來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要是她真的說了,恐怕王爺不會相信她說的話,還惹得自己一身騷。
王琳心裡怒極了,沒想到這個李玉香居然是這麼伶牙俐齒之人,以前倒是小看了她,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爭,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花月使勁咳了幾下,道:“太夫剛剛來過,說這段時間讓妹妹盡量不要同別人接觸,以免傳染。所以......你還愣在這幹嘛!”
此話一出,王琳抬腳氣沖沖地朝門走去,好在被丫鬟們死命攔了下來,有奴婢勸道:“王妃可別置氣,玉側妃可是可有病之人,要是王妃闖了進去也傳染了這病,那就失了王爺的寵,得不償失啊。”
奴婢不愧是王琳身邊的丫頭,一下子就分析了其中厲害,王琳腳步頓住,想了想剛剛的話,丫鬟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最近她在府裡風頭正盛,還是別惹出事情來的好。
王琳心裡一想到今日正王妃就要過門,心裡便不好受,剛剛無意中聽到李玉香的院子要修繕,這才過來想出出氣,沒想到被李玉香這伶牙俐齒給氣得更盛了,一下子不知道氣從哪裡出。
王爺的寵愛只能是她王琳的,誰也搶不走,就算是什麼蘇大小姐,都不能搶走王爺。
王琳怒道:“走,去看看那賤人的廚房,最好給她砸得修都不用修了。”
王琳的一句話說得極為大聲,屋裡的三人都聽到了,桂媽和若然對視一眼,表情怪異,紛紛看著花月,只見花月嘴角一勾,有好戲看了。
半晌,院子裡傳來一道尖叫聲,驚走了這一院子的鳥兒,也驚來了拓跋禦。
拓跋禦一整天都在忙著和蘇茯的婚事,蘇茯可是蘇太傅唯一的女兒,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多少人都想娶了蘇茯,他第一眼見到蘇茯便想著要娶了她,沒想到蘇太傅自己便找上來,真是令他受寵若驚,相比之下,什麼秦家秦麗兒,花家花月簡直不值得一提。
所以當下人過來稟告這個訊息的時候,拓跋禦臉上的喜色一掃而光,真是晦氣,在他的大婚之日居然死了人,此事千萬不能傳出去,否則這場婚事怕是得後延,一想到即將進門的蘇茯,他心裡就有點難耐。
拓跋禦當下就朝梨香苑走去,還吩咐眾人不能將事情傳出去,做好了一切,他才想起了梨香苑的主人李玉香,嫁進王府幾年了,一直在生病,好在他府上也不缺銀子,便讓李玉香安心養病,幾年過去了,他也漸漸忘了王府裡還有這個人,現在他連李玉香的臉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