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使勁點頭,一副害怕的樣子,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花月,生怕自己犯了什麼錯,被小姐趕了出去。
花月道:“你跟著樓南風的時候可曾見到他同何人接觸過?”
聞言若然使勁回憶,半響有些不確定道:“南風公子每日早出晚歸,幾乎每天晚上都不在院子裡,直到天亮了才回來,若然一醒他便睡下了,也沒見他和誰接觸。”
花月疑惑道:“真的沒有別人?”
若然突然叫道:“對了,若然記得有一天夜裡,南風公子曾回來過,好像還帶著一個人,那人走路不穩,好像是喝醉了一樣,南風公子還扶著那人,動靜挺大的,若然正好被吵醒。”
花月追問道:“那人長得如何?”
若然搖了搖頭,道:“天色太黑了,若然也看得不清楚,大概身形比南風公子寬一點,穿著一件藍袍,被南風公子攙扶著,看背影好像還有點熟悉。”
花月徑自道:“是不是像攝政王?”
若然點頭順著道:“對,就是像王爺的身影。”
話一出口,若然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猛地捂住嘴,悄悄的觀察花月的神色,心裡不禁在責怪自己,瞎說些什麼,眾人都知道王爺已經不在了,想必小姐是最傷心的人,現下自己又戳到小姐的傷心事了,真是該死。
花月沉默,看來通風報信的就是樓南風,想必他也是花琰的眼線,她一直就覺得奇怪了,既然花家已經倒了,那樓南風有什麼理由繼續幫她,在這京城裡,哪有什麼舊情在,她倒是大意了。
雖然她喜歡也花琰,可是也不能任憑花琰擺布,再說了她還需要報仇,感情的事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但對於花琰,她也不能不防。
前世同她最親密的人,她的親生父親都如此對她,到最後還死在親生父親的手裡,重活一世,她有什麼理由再相信別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了吧。
對於花琰這個特殊的存在,她有些恐慌。既然躲不掉,那順其自然,她要有自己獨立的思考,不能任由花琰牽著走,感情的事變幻無常,她不能確定花琰是否也喜歡她,所以她一定要靠自己。
花月道:“你先出去吧。”
若然如釋負重,起身行了個禮,鬆了一大口氣,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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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剛吃過早飯,桂媽便過來了,桂媽作為府裡的老人,想必對這王府知道得不少。
桂媽福身行禮,道:“夫人。”
花月悠然坐在樹下,品了口茶,緩緩道:“昨夜府裡可發生了什麼事嗎?”
桂媽回答道:“回夫人的話,昨夜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雲南方小世子喝醉了同王爺有些爭執罷了。”
一聽到熟悉的名字,花月忙問道:“打起來了?”
桂媽一臉穩重,有些驚訝於花月對方小世子的關心程度,不過桂媽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老實回答道:“打倒是沒打,被七王爺勸了下來,聽下人說方世子和七王爺私交甚好,後來方小世子被七王爺帶了回去,倒也沒什麼異常舉動。”
私交甚好?花月想象不到方清和拓跋容白一起坐下來喝茶的樣子,以前方清一見到容白臉上是毫無掩飾的嫌棄,方清嫌棄容白一身的鄉土味,容白也不喜方清一身的銅臭味,反正兩人雖然都住在花府隔壁,卻從沒有什麼交集。
花月繼續問道:“那可曾聽到方世子同王爺在爭執什麼?”
桂媽搖頭,“這個倒是沒聽清,只是聽奴婢們私下底都說是因為一個女子,好像是叫什麼花月。”
桂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急忙小聲道:“夫人可千萬別在府裡提起這個名字,今早上有幾個多嘴的侍女已經被王爺拉出去杖斃了,還說了以後禁止任何人在府裡提起花家的人。”
花月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拓跋禦的禁忌,思及此花月不禁一樂,要是拓跋禦知道自己正躲在他家悠閑,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花月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經進了府,不弄出點什麼事來倒是有些對不起拓跋禦了,還有蘇茯,這個大小姐怕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想到這裡花月腦子一閃,那個琳王妃不是正閑著?
花月道:“若然,準備點東西,咱們去拜訪一下琳姐姐。”
若然和桂媽愣在原地,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花月,都不知道花月此舉是何意。
花月沒有理會她們,起身徑自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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