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喬驀然抬眸看著他。
那雙燦若星子的眸子裡,有著她讀不懂的情緒。
幾息之後,顧喬喬淡漠的低下頭,頭頂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我們結婚那天,因為特殊任務我連夜去了滇南,這次任務是保密的,我無法給你打電話,甚至留下片言隻語,而完成任務回來,已經是1月份了,我去了北部邊疆,那裡只有軍用電話線,況且,半個月後就是探親假,我回來的當天,就將我的津貼還有任務的獎金全部交給了你,我想,這是我作為你的丈夫必須有的舉動……”
顧喬喬愣住了。
無論前世和今生,她都以為秦以澤去了北部邊疆,那裡確實不方便,但是卻可以寫信的。
卻原來,直到上個月才執行完任務回來。
她的嘴角有一絲苦笑,思緒翻騰如那波濤洶湧的海水。
為什麼他不說呢,如果他說了,她還會這麼糾結痛苦與他不給她打電話,不給她寫信嗎?
如果她不痛苦,會被白芸哄騙嗎?
顧喬喬感覺渾身都似乎泛著冷意,不說前世,只說今生,他回來也有十幾天了,有無數個機會告訴自己他為什麼音信皆無。
只要他簡單的幾句話,那個傻乎乎的顧喬喬,就會燦爛如冬日的暖陽。
可他沒有。
因為在秦以澤的眼裡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一絲一毫的位置,
她為自己不值!
顧喬喬垂眸,淡漠的看著腳下的地板。
“所以,我並沒有對你不聞不問。”
秦以澤的角度只看到顧喬喬柔軟烏黑的發頂,卻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鼻尖只聞一縷若有若無的馨香。
他驀然的想起了和顧喬喬的初見,端著茶水的她在看到他的時候,竟然吃驚的手一抖,放著四杯茶的托盤眼看著傾斜,就要全都要摔到地上的時候。
這個丫頭,反應極快,小手一翻一抖,那托盤就穩穩的落在了她的手裡。
而他要伸出去的手,也尷尬的停在了半空。
想到這裡,秦以澤的眸光有些柔和,聲音也輕了下來,“顧喬喬,你還記得當初在你家裡,我答應結婚前,和你的一次談話嗎?”
談話?
什麼時候?
沒了秦以澤釋放的冷冽的寒意,她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人也平靜了許多,她想起來秦以澤確實和她談過,可是,那時候的她幸福的好像漫步在雲端,整個人都飄飄悠悠的,耳朵裡只有那悅耳動聽的男子嗓音。
卻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
顧喬喬的頭垂的更低了。
秦以澤似乎瞭然,因為當時的顧喬喬似乎沒有認真聽,不過那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讓他不忍直視。
“既然你忘了,我就重新和你說一遍,我這人性子冷,有的時候對人涼薄,不近人情,而且我還是一名軍人……”
說道這裡的秦以澤卻不能告訴顧喬喬,他還是一名肩負特殊使命的軍人。
直屬於國家最高軍事指揮部。
以前不能說,現在也依然不能說。
他只是停頓了一下,就接著說道,“我告訴你,我沒有把握做一個合格的丈夫,不能給你夢想的婚姻,你說你不在乎。”
顧喬喬咬著嘴唇,她依稀記得這話。
“我還告訴你,我們僅僅見過一面,我對你沒有感覺,連喜歡都沒有,更談不上愛,可你依然說,你不在乎,只要你愛著我就好了,你說未來那麼長,你會拼命的讓我愛上你的,只要能嫁給我,你什麼都不在乎……”
秦以澤的這些話對於顧喬喬不亞於鋼針刺心,她心神俱顫,臉色大變,抬頭怒吼道,“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