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泉帶著阮加回了離涪陽最近的一個軍事基地。與東西南北四大軍團對外防禦功能不同,中央軍團的職責是對內武裝管控,只要不是邊防城市都屬於它的管轄範圍。它的基地遍佈各地,像一張密網一樣守護著各個城市的安全。
到達最近的軍事基地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宋泉把阮加安頓在基地的招待所後,還要向上面報告今天的情況。
阮加在招待所的浴室沖了個澡,然後在洗手臺的鏡子前,拉下了脖子上已經淋濕的繃帶,露出了裡面的傷痕:那是一道細細的劃痕,就像一條紅線,也是死神到訪過的痕跡。
看到它,阮加就想起了自己雙手抱頭的舉動,那其實是一個求饒的舉動,想必陳軒教官也看出來了。
她竟然向一個窮途末路的人做出撒嬌般的求饒舉動,真是太無恥了!
阮加用涼水狠狠澆著自己發燙的臉蛋,恨不得把羞恥的記憶也全部洗掉。
就在這時,她的通訊器又滴滴的響了起來。她胡亂擦了把臉,走到置物臺邊拿起通訊器,上面是蘇萬楠主任要求通話的訊息。
她接通了影片,蘇萬楠主任便出現在她面前的浮空電子屏上。
“阮加少尉,你已經和陳軒教官交手了是嗎?”她顯然已經得到宋泉的彙報了。
“是的。”阮加承認。
“他對於回來的態度是什麼?”
他不打算回來,並且認為她這個終結者無能,讓軍部再派人來。
但阮加並不打算老實交代這些,所以她說道:“我還不清楚,陳軒教官大概想重遊故土,跟故鄉告別,請軍部再給我一些時間。”
蘇萬楠主任對阮加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目光深沉的打量著阮加:“阮加少尉,見到陳軒教官之後,你的信念是否有所動搖?”
“沒有。”阮加斬釘截鐵的否認道。
“透過這次交手,想必你也明白,陳軒教官的實力在你之上,應該說五大軍團能與他匹敵的也找不出一個來。我們都希望你能及早接受支援。作為終結者,你的首要責任是殺死他。時間拖得越久,他心中的人類情感就會越少,到時只會讓他的榮譽蒙羞。”
“我記得我的責任,也記得我作為終結者的承諾。”阮加並沒有妥協。
對一個終結者而言,接受援手是一種懦夫的行為,在軍中是會被人瞧不起的。作為終結者,除了殺死感染者,更有責任維護他的體面,不讓任何人把他當落水狗一樣對待。
她不認為已經到了需要像對待叛徒一樣圍剿陳軒教官地步,剛剛那一戰,陳軒教官明明有機會卻沒有殺她,說明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還有,她還沒有在陳軒教官面前洗刷自己無能的表現。
第二天一大早,阮加便來到基地的模擬訓練室發洩折磨了自己一晚的挫敗感,只是一局還沒打完,宋泉便出現在觀戰臺上。
阮加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停手去見宋泉,剛走到他面前,就聽他說道:“陳軒教官昨晚離開了涪陽廢墟。”
“他去了哪裡?”阮加皺起眉頭問道。
“往南。”
“南方哪裡?”
“我們現在還不太清楚,他似乎還帶著一個孩子同行。”
孩子?哪裡來的孩子?這對阮加來說真是一個冷不丁的訊息。據她所知,陳軒教官並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當然喜歡他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卻不知為何他一直沒有成家,也許他有個什麼秘密情人,替他生下了私生子也說不定?
老實說,阮加對陳軒教官私人的事情並不怎麼瞭解,她有自己的矜持,一向認為保持距離是對偶像最好的尊重。但現在她發現作為一個終結者,竟然對自己的契約人一無所知,由此可見,陳軒教官說她是個不合格的終結者一點沒錯。
“孩子的身份你們知道嗎?”阮加問道。
“我們也不太清楚。少尉,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馬上去追。”
“我和你一起。”
“不,你留下。”阮加拒絕了宋泉,說道:“我不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