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張然一震,急忙內視識海,識海空間風雲變色,狂飆突進。原本識海空間,黑白二氣雜陳,而現在,黑白之氣分開,白色氣流上浮,黑色氣流下沉。雛形的元神,又多了一條黑白絲線,六條黑白絲線環著元神,在識海空間旋轉。
陰陽造化蓮端居元神,五片蓮葉間,穿梭著化成黑白二氣的靈根。
丹田裡的黑白真元嘗試著往前再沖一陣,將丹田空間再開掘一些,還沒前進兩步,便後繼乏力。張然大急,便欲再攝出靈晶。天地間的靈氣,似感受到張然的情緒躁動,稍稍一頓,陣符峰所有的靈氣,彙聚成一道道龍卷風,悍然不顧地撲入張然的洞府。
頭兩年,萬法宗的老祖們,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喝著靈妖桃酒,面色紅潤,一個個似雲中神仙。不過,再怎麼精打細算,幾年喝下來,也所剩無幾。比如道烈老祖,兩年不到,便涓滴不剩。眾位老祖在大殿裡,見李純時不時來上一小口,都大感稀奇,怎的還沒喝完呢。李純笑道,我不耐酒力,喝得節省。眾人一副信你才怪的模樣,在座諸人,哪個不是人老成精。呵呵,張小子,藏私是吧,老祖我等著你出關,哼。
“咦?”道濟老祖最先感應到,看這靈氣架勢,張小子定是在破境無疑。李純諸人相繼放出神識,陣符峰的靈氣如同暴動,這是破境的特有徵兆。一旦突破瓶頸,天地靈氣不請自來,進一步推動修士突破,同時穩定修士的境界。不過,這靈氣量太過驚心,意味著,張然的積累渾厚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道濟老祖回頭問胡道烈:“竇小子破境後期,多大啊。”
“六十五歲吧。”道烈介面道。
“張小子呢?”道濟又問。
李純答道:“四十有二。”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傅道年發話道:“諸位,此事不得大肆聲張,多給這小子一些成長的餘地吧。”唯獨白道良一臉陰暗,道濟老祖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
丹田最終穩定下來,黑白真元開闢的空間,有以前兩個池子大,丹田之壁,堅如磐石。滿意之餘,張然又是哀嘆,這得要多少的靈氣啊,剩下的二千塊靈晶,簡直如杯水車薪一般,這往後怎生得好啊。
陰陽環裡,兩個小家夥長醉不醒,也好,省得礙事。張然起身,神識一動,將陰陽環收進丹田。開啟禁制,走出了洞府。這一閉關,整整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張然而言,卻是頭一回。
張然信步走到施法臺,習慣地放出神識,往四處一掃。靈材殿內,鐵銘正選取煉制陣法材料。一道強大的神識從身上掃過,嚇得他激靈靈一個冷顫,定是師尊在檢查自己的功課。鐵銘抱著材料,大氣不出地跑回洞府。築基期陣法,再苦再累,今日必得煉製成功,否則,無法交代。師尊的香榧子,實打實啊。
二千丈啊,張然一臉的驚喜,也就是說,自己神識直逼金丹初期!
張然一直好奇,這黑白真元與先前的紫色真元,到底孰強孰弱。手指一彈,一隻蝴蝶翩翩起舞,“咦”,怎的是黑白二色。隨即一巴掌拍在額上,真元不就是黑白色的麼。蝴蝶飛過之處,天地靈氣莫名一驚,頓生疑懼。蝴蝶雙翅合著韻律,輕輕扇動,一絲絲親和的氣息,溫和寬容。四周的靈氣再不觀望,紛紛撲向蝴蝶。
“爆”,輕喝一聲,數十丈見方的範圍,黑白光芒一閃,頓成虛空,靈氣一絲也無。看來,黑白蝴蝶在天地靈氣的加持下,威力翻倍暴漲。若是數十隻蝴蝶傾巢出動,張然不敢想象,施法臺會成什麼樣。也罷,驚動太大,還是不要嘗試為好。
取出飛虹劍,一汪黑白真元沒入劍身,一經煉化,飛劍清吟長嘯,天地靈氣紛紛來投。
神識微動,飛虹劍似一縷清風,融入空中。神識一凝,一輪熾白的大日,將所在空間煉化虛無。張然心神再動,一輪明月當空而立。時光彷彿凝固,歲月永成靜好,它們似乎永遠地停在這一刻,只待追憶的剎那,碎成齏粉。
張然信心爆棚,若以此時的狀態與那陰流一戰,即便打不贏,必定能全身而退。
正遐想著,一隻傳音符射向自己。撈起一看,道濟老祖找自己,會是什麼事呢,張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