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銘一臉大喜,道:“幸好,幸好,師弟身上一塊不多,一塊不少,師兄我就放心了。師姐為你以淚洗面,哭得那是桃紅李白,直欲傾覆三江之水……”
“叫你嘴碎,盡是胡謅。”話沒說完,顧馨的粉拳就砸到鐵銘的腰上,“師弟安然回返,比什麼都好,以後好生呆在門派,哪也別去。”
張然感懷師兄師姐的深情厚誼,神識一動,將兩個儲物袋遞過去,笑道:“師弟此去遊歷,倒是發了一筆小財。”
二人接過,竟是五萬中品靈石,鐵銘師兄用手指著張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小乖不樂意了,咿呀咿呀,小爪亮向了張然。張然鄙視,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有你這樣的麼。
顧馨看到小乖,一雙美目驚喜連連,剛欲伸手去抱,小乖“嗖”的一下撲倒師姐懷裡,小爪指著儲物袋,咿呀咿呀,一雙大眼水汪汪的。也許是小乖激發了顧馨師姐的母性情懷,竟不假思索將五千中品靈石,放到小乖儲物袋裡。“嘎嘣嘎嘣”,小乖一臉享受,撓人的大眼看向鐵銘師兄。
鐵銘竟儲物袋往懷裡一藏,對不起啊,小家夥,我不愛玩毛茸茸的東西。
與二人說笑了一陣,張然腳踩流雲劍,飛向青雲峰。見張然飛遁而起,小乖“嗖”的一聲,一個小白點,從顧馨懷裡射到張然肩上。鐵銘搖頭,這小家夥騙到了靈石,便抹臉無情地跑了。
青雲峰掌門大殿外,竇長生感應張然的到來,便搶出大殿,前來迎接。神識稍稍一放,竇長生便差點咬斷舌頭。張然是自己招進門派的弟子,短短十數年,就有如此成就,還是小看了他。見其氣息,毫無丹藥之力,竇長生贊賞點頭不已。
“師兄迎接來遲,望師弟勿怪,裡面請。”
張然雙手一拱,尊敬道:“還是師兄先請,師弟當不得師兄遠迎,慚愧。”
二人謙虛一番,聯袂走向大殿不遠的一處旁殿。
正盤膝打坐的道元與道濟兩位老祖,見二人進來,雙目精光湛湛,那神情,就像看到了兩件絕世珍寶。
拜見過老祖之後,道濟開口道:“張然,我與你道元師叔叫你來,欲要你給長生作個副手。長生統籌全域性,你負責管理功法典籍閣,指點進入內門的新人,你可願意?”
道元補充道:“你李慕風師兄去閉關,正好少一人辦差,恰好你回來。”
張然躬身道:“張然何德何能,竟得兩位老祖掛懷。當恪盡職守,不負門派重託。”
兩位老祖相視一笑,這小子持重大氣,修煉速度匪夷所思。是該磨一磨沉一沉,不久的將來,怕是又一個竇長生。哈哈,二老樂開了懷。
拜辭離開,竇長生親自送到大殿門口。
坐在李慕風常坐的位置,想起當初自己剛進內門那會兒,李慕風手捧書本,手沾吐沫翻書的姿勢,一種從未有過的淡泊安寧,絲絲縷縷的彌散開來。這十幾年來,東奔西走,少有安閑。師尊說得沒錯啊,有些時候,不能只顧往前,也該停下來,看看自己這一路走來領略的風景。
功法閣的秘術,層出不窮,汗牛充棟,怕是窮盡一身也是學不完的。張然也沒多大興趣,自己的秘法還半生不熟,哪有時間再去參悟別的。最吸引他的,就是一些古老的典籍。萬年來青荒修仙界的奇聞軼事,歷史掌故,秘聞傳說,使得張然一下就沉入下去。
曾在逍遙子的紫色空間,聽聞的兩界開啟與封印之說,也只一鱗半爪。及至讀了開天至今的典籍,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封印之說確實存在,門中先賢前輩曾與那逍遙子一般。為什麼會時隔五百年兩界界域松動,雙方兵戎相見,書裡只講了事情的始末,卻未講其原因,張然還是一頭霧水,參之不透。
功法堂裡,也有一個小修煉室,雜務清閑,打打坐,讀讀書,張然很享受這般生活。
“拜見師叔,弟子前來辦理入內門手續,還請師叔指點。”一個二十歲不到的納氣初期弟子,正惶恐不安地看著自己。
張然伸手一攝,檢查了一遍納氣弟子的玉牌,單手一翻,又取出一枚玉簡,將其身份資訊注入其中。接著揚手一甩,一道白光向外射出。
“好了,你且去新人閣等候,半個時辰後,會有六峰弟子前來招新。”
“我觀你丹藥服食過多,切記,丹藥雖能解一時之急,卻不是長久修煉之法。加入六峰後,須好好打磨根基,追問本心,不可再依賴丹藥修煉,你可明白?”
納氣弟子俯身拜謝,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師叔,竟如此和藹可親,親自指點修煉。我一定要加入陣符峰,才不進那些個鼻孔朝天的山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