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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荒野殺場

眾人面上略帶愧色,反正有親傳弟子在此,用不著他們操心。張然放開神識,一千二百丈範圍,逃不過他的探查。“嗯?”張然感應到東南方向,有一縷淡淡的紫光,要不了一息,就會熄滅。不知是誰,躲在自己煉制的水火陣法當中。

見張然遁光一閃又折回東南方向,白玉啟恨得牙癢,小子,到時候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沒柰何,只得跟著眾人。一道華麗的星光臨空灑落,劇烈的爆炸,將大批圍住陣法的荒獸炸得焦皮爛骨。煙霧散去,陣法元氣也徹底散盡。

姜遠峰眼尖,那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是江忘琴是誰。眼裡含著一汪熱淚,奔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僥天之幸,她只是耗去了真元,人沒受傷。姜遠峰轉頭看向張然,低頭深深的彎腰作揖。

姜遠峰無限感慨,自己所恨之人,竟是救命恩人。像宋文清柳眉之流,枉自己平日與其交好,危難之時,竟連手都不伸,自己真是瞎了狗眼。

幾圈下來,又有三人歸隊,萬法宗到目前為止,僅剩四十人,那些還沒有回來的,怕是永遠長眠荒野。眾人既有逃出生天的慶幸,雙目之中更是濃濃的悲傷之苦。林森他們都是憑著水火陣法,才從荒獸口中逃得一命。

“張師兄,小弟羅濤在此,請師兄救助。”數十個天傀門弟子,緊緊圍在一處,手中的一些傀儡都打散了架。見得張然一行,羅濤大聲呼救。不要說羅濤此人不錯,哪怕是仇人,也不是計較的時候,人多力量大,這才是生存之道。

一個時辰後,六大仙門與散修盟均已放下恩怨,合力斬殺荒獸,比之前單打獨鬥,安全上多了幾分自保。

妖族修士的戰鬥,除了少部分身懷天賦神通,大都近戰。其戰鬥之慘烈,看得人族修士心膽俱喪,不是你掏出我的心髒,就是我捏斷你的脖子。

青霖,白淩波,袁闊,加上陰流的親傳弟子陰浪,遠遠看了張然,狂呼道:“道兄,我等力竭,祈盼援手,還望不棄前嫌共渡此難。”

原本幾乎水火不容的人妖兩族,在無窮無盡鋪天蓋地殺之不盡的荒獸面前,一改以往的敵視,放下恩仇,先度過此關再說。數百名修士彙聚一起,力量倍增,無數的劍光法術符籙向周圍轟去,整團整批整隊的荒獸被一波波轟殺。寸草不生的沙石地面,緩緩地流淌著一道道粘稠濃厚的血漿。

秘境空間,十二重天,每一重天裡面,都有一個空間器靈鎮守。歷來秘境試煉,唯有斬殺器靈,才能破除一關進到下一層空間。

玉簡顯示,距離東北方向還有不到十裡的路程,就可到達這一層空間的盡頭。這盡頭之處,便是器靈——荒獸之王,這些荒獸,都是器靈召喚而來,器靈不滅,荒獸就不會死絕。進入秘境之前,門中老祖就已經告知,這一層器靈的境界,直逼築基期大圓滿之境。

數百修士,似一股洪流,很快就殺到東北角上。眾修剛一接近,便傳來震天動地的吼叫。這一聲狂吼,那些修為境界較低的人族修士,只覺真元似要離體而去。血脈層次不高的妖族修士,更是覺得體內血脈深處,有什麼在暴動一般,壓制不住。

天哪,眾修是頭一回看到這頭荒獸之王,不禁倒吸涼氣。這廝長得不光古怪,更是兇神惡煞。怪獸身長不下十丈,身高也接近六七丈,那身形似一座小山一般。頭上槎丫數根,有一根竟達丈許,一頭尖似長矛,白森森的閃著懾人的冷光。兩顆面盆似的眼珠子,紅光閃現,奪人心魄。數尺長的巨大獠牙,甚至比上品靈器還要堅硬鋒利。見得眾修靠近自己的禁區,“嗷”的一聲,撲向眾修。

眾修急退,數百道劍光法術轟到此獸身上,意欲一擊斃命。荒獸身上的毛發大半燒焦,皮肉滴血,卻沒能滅殺此獠,反惹得它兇性大發,小山般的身軀“呼”得騰空而起,朝人堆裡砸去。躲得稍慢的,當即被壓成肉餅,跑得不快的,盡數被獠牙長角挑中,一撕兩半。眾人紛紛喪膽,哪敢回身與之相搏。

要是再不能將這頭獸王殺死,身後數不清的荒獸將一湧而上,兩下夾攻,修士們還有活路麼。非是眾修認不清形勢,而是心膽俱裂毫無鬥志。眾修哀嘆,完了。

張然被眾修裹挾當中,掙脫不開,自己倒是躍躍欲試,卻是被眾人帶著身不由己地往後跑。還沒跑出數百丈,密如群蟻的荒獸大舉壓上,無路可逃。情急之下,趁著眾修混亂,張然與小乖一對眼色,咿呀,小爪一揮,一道灰色霞光頓時將獸王定住。飛虹劍破空而去,一輪大日身臨獸王頭頂,那熔盡天下萬物的熾熱高溫,那毀滅一切的堅強意志,痛得獸王撕心裂肺,頭上數只丫角被熔斷掉落,長長的獠牙被烤得彎彎曲曲。

還沒等它跑出數丈,又是一束灰色霞光將其定住,一輪圓月當空而立,獸王渾身一僵呆立不動,彎曲的長獠“咔”的應聲落地,體內的血液結成冰塊,骨骼似被塊塊凍裂。“嗷”,獸王胸腔裡發出低沉的悲吼。

日月輪回,一冷一熱,獸王死去活來,意識漸漸模糊。及至最後,十幾只紫蝶一湧而上,張然低喝一聲,“爆”,悶雷般的爆炸驚起一團火光。煙霧散去,一座巨大的軀體被炸成數個大洞,焦臭與血腥,頓時彌漫開來。

心神昏,亂忙於逃命的眾修,見這頭荒獸之王竟死在地上,皆不知是何人下手。

眾修貪婪地盯著死去的獸王,此獸一身都是寶啊,剛欲上前搶奪,獸王的屍體竟化作一道青煙。空間劇震,眾修一陣頭暈目眩,待得看清,卻身處一座陰森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