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烈老祖虎目圓睜,赤色的發須一臉糾纏著。天劍峰,不,萬法宗,誰不知道胡老祖的顯赫聲威。
宋文清與姜遠峰,不敢多看老祖一眼,叉著雙臂,躬身立於老祖一旁。
“劍,代表何意,你二人誰來說說。”道烈老祖考問
姜遠峰忙拱手答道:“劍者,一往無前,披荊斬棘,凡擋吾道者皆可斬。”小心地偷瞧了老祖一眼,擦了擦汗。
道烈老祖沒有點評,微微頷首。濃眉一展,對著宋文清道:“你來說。”
宋文清想了想,恭聲道:“師尊,弟子以為,劍者,乃修者之心也,是謂劍心。千難萬險百折不回,雖殺伐決斷而不耽於聲威,雖道長且阻而劍心不昧。心為劍,則萬法可破,道心彌堅。”
“哈哈哈,文清之意,頗合老夫心意。只你須謹記,劍心,敗不能墮其鋒,成不能溺於嬉。劍心,韌性也。”
老祖一番至理徹悟,驚得宋文清雙膝跪地,嘆服不已。
道烈老祖抓著胡須,天劍峰後繼有人啊,要是那小子也在天劍峰的話,不想了。
老祖從儲物戒中取出兩把飛劍,看也沒看,直接丟給二人。
二人大喜,中品靈器飛劍啊,配上它,自己劍訣的威力將大上一倍。
傀儡峰
諸道吉老祖一臉慈和地看向田剛。
傀儡峰弟子不多,普遍修為不高,老祖一直深以為憾。這個弟子剛進內門,便直言非傀儡峰不入,對傀儡一道,尤其迷戀。能得這麼一位弟子,老祖以為是天可憐見,送來這麼一位好弟子。
特別讓諸老祖老懷大慰的是,田剛心細如發而又沉穩,對傀儡之術一通百通,天不絕傀儡一脈啊。
張然回到自己的洞府,開始盤點自己的攻擊手段。法術上,自己有紫蝶與星落,加上真元的特異,自信築基中期之下,無人會是自己對手。劍訣方面呢,雖有賴於真元的加持,使流雲劍的速度與力量倍增,但流雲劍限於自身的品質,卻不能將真元的奇效最大化。
與飛劍不同的是,法術本就是真元的顯化,而飛劍則相當於是外物了。即便徹底煉化了飛劍,也僅僅帶有一絲水火之力罷了,威懾效果確是大打折扣的。沒有劍訣招法,流雲劍的攻擊手段更加乏善可陳。
自己納氣期時,飛劍的攻堅與隱殺曾是自己強大的後盾,現在已大大跟不上了。
很多修士熱衷於修煉飛劍,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劍修的強大,不只在於飛劍的品質,劍訣的威力,最重要的是經脈的強韌,真元的霸道。這,才是劍修的力量與根本。凡修劍的宗門,他們在招收弟子時,首要的便是摸骨,就是檢查其經脈的堅韌性與可塑性。
李慕風師兄說過,新築基的修士,可去青雲峰免費領取一塊玉簡。劍訣之類肯定會有,不過大比已定在後天,時間不容許了啊。
施法臺上,張然數千遍地驅動流雲劍,那被紫色真元渲染的劍影,更是禦使得收發隨心。頭頂之上,一輪大日,煌煌日炎凜然生威,似欲將這方天地熔化。
神識一顫,流雲劍似被一股溫熱包圍,這股熱力漸漸滲透進劍身,與那一絲絲水火之力交融起來。
繼而,溫熱演變成了灼熱。流雲劍好似被一朵朵烈焰纏繞,劍與火,傾情相擁。劍中有火,火中是劍。
頭頂大日似乎意猶未足,又將一團焚盡萬物的烈火投向流雲劍。流雲劍剎時便燃燒起來,無窮的熾烈,夾雜著無盡的毀滅,欲要將施法臺的上空化為虛無。一聲激越的劍鳴,頓時響徹了施法臺上的天空。
浴火重生,流雲劍散發出強大的日炎氣息。所有的阻礙,彷彿在它面前只是一個泡影,一個虛幻。
這,就是劍意嗎?
他手指輕叩流雲劍,閉目陷入遐思。
劍意,是修士悟來的天地之力,化作修士自身的意志。一般劍修,往往依賴飛劍的力量,而不懂得悟劍的真諦。劍由心生,劍修之難,不在是否擁有不凡的劍訣飛劍,而在以心悟劍,明悟天下萬物。
張然神識輕動,一道強大的日炎之威,將施法臺前佈置的禁制摧毀得幹幹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