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花有毒,誤食後會頭暈、眼皮重、昏睡不醒,簡單提純後便是眾所周知的蒙汗藥。”
吳謙以前上學的時候,曾學過曼陀羅花的藥理分析。因其種子、果實、葉、花中含有有東莨菪鹼、莨菪鹼、阿托品、曼陀羅素等強烈致睡鎮靜的功效,在古代曼陀羅常作為蒙汗藥的主要成分。
一聽到蒙汗藥,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大善人一家肯定是被先下了蒙汗藥,再被鐵釘釘死的,這樣就不存在反抗一說。
而且蒙汗藥只使人昏睡,不會留下毒物痕跡,仵作驗屍時發現不了。其他吃了晚飯的人,回去頂多沉睡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可以正常起來,也不會有什麼異常。
吳謙繼續說:
“楊主簿,你和王大善人是親家,令郎是王善人家大女兒的丈夫。據我所知,出事當天正好王家大女兒回孃家,我猜出於正常禮節,她肯定從你家裡帶回了一些吃食吧?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吃食定是晚上做飯的食材,所以吃了那頓飯的人晚上肯定會昏睡不醒,就算再有人往他頭上砸鐵釘,他也沒有感覺。楊主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楊主簿再也不淡定了,他嘴角的鬍子不自覺的抽搐,手指著吳謙叫道:
“吳謙!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我和王員外是親家,是親戚!怎麼會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混賬!”吳謙醒木啪地使勁拍在案桌上,怒吼道:
“你也有臉提親家、親戚這些詞?你也知道這是喪盡天良的事?王員外家一死,你便能理所當然地接手他家的所有布匹生意,你楊主簿在這梅陽縣就更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所以,什麼狗屁親戚,什麼狗屁仁義道德,只要是擋你楊主簿財路的東西,你就一定要斬草除根,包括之前的幾任知縣以及本官,也是一樣!你以為你對本官在伏山縣做了什麼,本官不知道嗎?”
現在吳謙佔據了所有的主動權,氣勢上完全壓倒了楊主簿。但楊主簿畢竟心有城府,他深吸了幾口氣,瞪著眼睛看向吳謙,用低沉的聲音問:
“吳知縣,你這麼誣陷下官,可有證據?你說是我讓兒媳婦帶回去禮物有毒,可有人親眼看到?這些都是你的猜想,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是汙衊!”
“我就知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吳謙大聲道:“帶王善人家的廚子上堂!”
或剛落音,楊主簿也跟著陰陽怪氣地喊道:
“吳知縣發話呢,哪個捕快願意跑一趟?”
他這麼一說,竟沒有一個捕快敢動身。他們全都假裝聽不見,眼睛看向別處。
“好好好,”吳謙強壓著怒火,“楊主簿好手段,這梅陽縣已經完全成了你的私人地盤,本官竟連一個捕快都調不動!不過本官也在這大堂之上當著眾多百姓的面說一句,你們這些捕快不要忘了,你們的俸祿是誰發的?你們腳下站的土地誰家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看你們是想跟著楊主簿造反了!”
楊主簿冷笑道:
“知縣莫要嚇唬下官們。換句話說,究竟是誰要造反,那也得看送到上面的奏摺裡怎麼說的,奏摺送不上去的話……”
楊主簿竟然敢公然威脅吳謙!
吳謙心想,這傢伙果然夠狠,能做到現在的位置,這楊主簿沒點手段還確實不行。但是吳謙早已料到了會是這種情況,他已經做好了應對。
吳謙望向人群中的白衣少俠,他昨天曾讓他幫忙辦一件事。
白衣少俠心領神會,拍了拍身邊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肥頭大耳的胖子,對著吳謙點了點頭。
吳謙沉住氣說:
“哼,本官早就料到你們會不聽我調令,所以,本官早已安排人將廚子保護好並帶了過來。王家廚子,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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