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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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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8號晚上,許小慶和金木離開了學校,來到了東北飯館。在卞陽的時候,兩個人經常膩在一起,回到學校有些不適應,所以到了夜裡,兩人便相約而出,雖然不如在洛陽時那麼大膽,但拉拉手,挽挽胳膊這些親暱的動作還是可以的。

在到東北飯館前,許小慶事先說明今天她請客,金木知道她這樣是為了他好,因為她擔心在洛陽的消費會讓他這個月生活緊張。金木對於許小慶無微不至的關懷很是感動,但他卻沒打算讓她付賬,可當菜吃得差不多時,她卻直接從挎包裡拿出一個黃色皮質的女士長條錢包,不等飯菜吃完就匆匆來到櫃臺前結賬。金木沒有攔住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等她付完帳回來坐定之後,她並沒有把錢包收進挎包內,而是隨意地放在桌子上。金木溺愛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用略帶責怪之色的眼神看著她,隨後很感興趣地拿過了她的錢包,給她使了個眼神,她點頭後,他就饒有興致地開啟了錢包。

許小慶的錢包裡面插了很多卡片,有銀行卡、購物卡和一些美容卡,金木隨意抽出幾張看了看就又放了回去。然後他撥了一下放在裡面的錢,略微目測一下,有兩張一百塊錢,其餘的都是零錢。

“哇,裡面的錢還不少呢,厚厚的一打呢!哈哈,真是小富婆,出來吃個飯還帶這麼多錢。”

金木打趣地說道,許小慶笑嘻嘻地看著他,並不接他的話,她知道他是在開她的玩笑。

突然,金木在錢包內側的卡槽裡面發現了三張大頭貼,他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的許小慶,當他看到照片中與她動作親暱的另一男子時,他心裡猛地咯噔一下。直到這時,他才猛地意識到,他對她的過去一概不知,難怪看到這些照片他會感覺不自在。

許小慶看到金木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她擰著眉頭詫異地問:“怎麼了?”

金木並不想在許小慶面前表現得太小家子氣,不想讓她覺得他一點都不大度,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抽出了錢包裡面的三張照片。許小慶看到照片後,頓時花容失色,似乎並不知道錢包裡面居然還放著以前的照片。她臉色變得煞白,趕忙從金木手中奪過錢包和照片。金木看出了她神情的變化,不想讓她太難堪,一臉沒事地笑著說:“哈哈,這就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許小慶見金木似乎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神色緩和了一些,默默地點著頭。緊接著就是一臉憂色地解釋著錢包裡面為什麼會有照片,金木一臉笑意的充當了一位聽客,其間偶爾插了幾句無聊的話,盡可能表現得滿不在乎。

一場小風波雖然很快就化解了,可卻隱隱在兩人內心種下了什麼似的,讓人心裡覺得悶悶的。回到宿舍後,金木不想去多想,可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有一個聲音問著他:“她的錢包裡,為什麼到現在還放著她前男友的照片?”

許小慶回到宿舍,心裡也亂糟糟的,她覺得似乎有些傷害到了金木。可想到他在見到照片後卻表現得那麼滿不在乎,讓她隱隱有些擔憂,內心不禁問:“難道,在他內心,其實是不在乎我的?所以,遇到今天的事,才表現得那麼滿不在乎?甚至還拿這事開玩笑?”

2012年4月18號,楊棋來學校準備畢業論文,中午在請金木吃飯時,語重心長地感嘆了一大堆,有即將離校的不捨與迷茫,也有對他與肖宜涵之間的遺憾。聽到楊琪感嘆他與肖宜涵,這到讓金木有些吃驚。原來,與肖宜涵情同姐妹的楊琪,一直都覺得肖宜涵很是可憐,在別人眼裡她超然脫俗,神聖不可侵犯。可現實呢,學習上,她的努力並沒有給她應有的回報。感情上,有勇氣追求她的,她壓根看不上。而遇到金木後,她曾想過和他試試,可他卻始終沒有開口向她表白過,清明節前,她鼓起勇氣試著邀他一起出遊來委婉地表達她的意思,可是卻被他拒絕了。清明節裡,她哪都沒有去,獨自一人回到了家裡,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到學校。

金木得知後,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可有些人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何況他現在有一個深愛著的許小慶。楊琪說這些其實是想開導一下他,希望他可以主動些,不過看到他神色中只有些許惋惜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之色,她便沒有更直白地講一些話語。飯後,兩人在校園裡閑逛了一會,又聊了一些瑣事之後就分開了。

剛回到宿舍,劉璐就打來了電話,說有事要和他說。金木一口就答應了,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也很想和她說說話,順便了解一下她最近一段時間都幹什麼去了。沒多久,金木就來到了劉璐的宿舍樓下,劉璐見到他後,笑容依然如以往般甜美迷人。她雀躍著來到金木身邊,仔細打量著他,看得他頗為不自在,片刻後,她不滿地嘟囔著:“比起來差好多啊。”

金木尷尬地笑著,一臉疑惑地望著劉璐。她當即拉著他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深呼兩口氣,然後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給你說說吧!”

金木很好奇劉璐要說什麼,便點了點頭。

“有一個男孩正在追我”,剛一開口,劉璐就看到金木很是吃驚,趕忙說:“不過我還沒同意!我想問問你,你想做我的男朋友不,如果想的話我就一口回絕他。”

金木聽到後,眼睛直直地看著劉璐,倒是看得她有些心虛。突然,金木笑了,輕輕颳了一下劉璐的鼻子,語重心長地說:“傻孩子,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還用和別人商量嗎?”看了眼有些羞澀地劉璐,金木笑著接著說:“你這心思都不全在我身上了,還說沒同意追求你的那個男孩啊,消失的這些天是不是都是因為他啊?哈哈......”

金木此時表現得像個大哥哥般,第一次親暱地颳了她的鼻子,讓劉璐頓時臉紅心跳,內心更是為沒有得到他而感到惋惜。可金木後來的話,讓她又羞又澀,低著頭,有些扭捏地說:“人家哪有同意他!”此時的劉璐沒有了以往的大大咧咧,沒有了以往的刁蠻任性,多了一些女人味,別有一番風韻。

劉璐和葉一燕的事基本上已經解決了,這讓金木心裡壓著的大石消失了,他祝福兩人的同時,也感覺到身心愉悅。終於,他終於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地和許小慶大膽的戀愛了。

2012年4月14日,金木再次踏上征程,這次是參加以前大學同學的婚禮。坐在駛向河榮省尚峰市的大巴車上,他不禁想起了以前寢室的兄弟們,想到了帥氣的曹嘉良,想到了古靈精怪的張澤,想到了老實淳樸的李大為,想到了很講義氣的胡司翰,想到了熱衷網遊的王志飛,想到了頗具痞子氣息的屈毛毛,想到了和他關系最好的趙森德。而此次結婚的就是頗具痞子氣息的屈毛毛,讓大家很是意外,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寢室當中最早結婚的一個。從政法管理幹部學院畢業後,差不多都快一年沒見了,想到不久之後就可以見到以前的好兄弟們了,讓他不禁有些小激動。而讓人遺憾的是,趙森德在南方打工,王志飛無法取得聯,並沒有參加此次的婚禮。

來到車站後,金木很快就見到了胡司翰和李大為,將近一年沒見使得三人倍感親切,熱情地打過招呼之後,紛紛講述著各自一年的狀況。不久之後,屈毛毛駕著一輛比亞迪灰色轎車來到了車站,車上坐著曹嘉良和張澤,上了車後,車內頓時泛濫著久別之後濃濃的兄弟之情。車子曲曲折折來到了一個鎮上的農家小院,此時周圍已經停了許多車子,也聚攏了許多人,門口不遠處還擺放著慶婚用的圓形噴氣球,看著格外喜慶。進入房子後,金木等人被請進了裡屋,屋內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極具尚封特色的酒菜,入座後金木等人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開始吃喝玩樂,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大學時代,有著說不盡地暢快。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前來參加婚禮的同學、好友已經來得差不多,金木等人便被迫離開飯桌,被安排到了附近的旅館之內。

也許是受婚禮氣氛的影響,許多人來到旅館之後,依然聚到一起大喝。而金木、胡司翰、李大為則選擇睡覺,他們今天坐了半天的車,感到很是疲乏,又喝了不少的酒,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洗漱完畢後,金木拿起了電話打給了許小慶,許小慶接到他的電話後很是高興,好奇地詢問著他現在的狀況。還沒等金木細說,就被洗漱完畢的胡司翰和李大為攪了亂,不得不匆匆掛了電話。兩人卻依然不依不撓地拷問著金木,讓他老實招來,兩人要聽聽他又禍害了哪家的姑娘。

夜裡,三人聊了很多,而當聊到胡雅雯時,胡司翰和金木都不時地感嘆。胡雅雯是他們大學時玩得最好的女生,胡司翰也深深地喜歡著她,可她現在卻突然人間蒸發,無論怎樣都聯系不上。兩人都覺得胡雅雯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要不然平常活潑開朗的她不可能將近一年都不與他們聯系,可兩人相信她人肯定是好好的,只是她有一些難言之隱才會這樣。

第二天,婚禮很是熱鬧,也很具當地特色,新郎屈毛毛居然披著類似袈裟的服飾,看著很是不倫不類。新娘依然穿著白色的婚紗,打扮得很是漂亮,惹得人不禁會多看幾眼,倒是感嘆屈毛毛追女生真有一手。到了下午兩點左右,婚禮基本上結束了,金木、胡司翰和李大為由於有事不能參加晚上的鬧洞房,感覺挺遺憾地。剛相聚沒多久,就要分離,讓彼此很是不捨,在分別之際,金木等人都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淚,承若下次一定要抽空好好聚聚。

一個人坐在回去的大巴車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遠處的些許光亮顯得那麼悽涼。金木不禁有些茫然,一時間感慨萬分,他拿起手機抒發心中一時的感慨——《夜瀾》:

“夜風瀾瀾,吹去心中的煩悶,卻吹不去這將近的喜氣;月光斑斑,潔淨了身心,卻引人無限的思念。

夜深,燈火闌珊處,喧鬧依然不斷,酒氣與喜氣沖刷著夜的寂靜。起身,仰著風,沐浴月光下,感受著眾人皆醉醉為我獨醒的愜意。

那些年,有些年,夜光下總有那麼一個少年,沐浴夜光,體味夜帶來的快感與沖擊。而今,同樣的夜月,少年已非少年,所思所想所感所做已經不再那麼單純。異地之旅後,徜徉多年的兄弟之情後,除了為兄弟的大喜高興,為兄弟離別之時不禁落淚而感動外,所想的還是自己將來該怎麼做,所做的還是記住兄弟們的忠告與他們帶給自己的沖擊來努力追趕與不斷奮進。

深夜的風一陣陣地吹來,卻反而讓自己有些醉意了,不斷地想些過去與將來,如海浪般不斷地沖擊著自己,模糊了雙眼。抬頭望月,感受月光慢慢被烏雲遮住,直至眼中的月兒模糊消失,才感覺到遊子的痛處,思念是彼此唯一的牽掛,藕斷絲連。一點點、一滴滴的水滴靜悄悄的落在臉頰,劃過眼角,零零灑灑,夾雜著波瀾的風,不一會兒,就感覺涼意陣陣,不斷的沖擊著自己,使自己保持清醒。

轉身,回到紅塵處,看著兄弟們洋溢的醉意,甩甩頭,醒醒酒意,去掉這段時間的不如意,舉杯,只求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