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湛把脖子伸長了,盯著那封信。
但是,董重質坐得離他有一丈遠,歐陽湛的脖子再長,也看不見書信上的內容。
不過……這封信,看著好眼熟啊,這不是前幾天,老家的弟弟,捎過來的家書嗎?
……
董重質的臉『色』,慢慢籠罩了一層嚴霜,他冷冷地瞟了一眼歐陽湛,慢騰騰地說道:“歐陽湛,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是的,末將已經做好了。”
“跟羅家軍商量好了嗎?”
“啊?”
歐陽湛愣了一下,“跟羅家軍?這個……董將軍,跟他們商量什麼?”
“自然是商量怎麼取我的項上人頭啊。”
嗯?
歐陽湛睜大了眼睛,他覺出不對勁來了,自從自己進入大帳以來,董重質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現在,忽然陰陽怪氣地說“跟羅家軍商量”云云,這是話裡有話啊。
壞了。
歐陽湛趕緊說道:“將軍,您這話是何意?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封信,是你的吧?”董重質語氣冰冷,說完,把那封書信,扔到他的面前。
信,象是一隻折了翅膀的蝴蝶,掉在案几上,又落在地下。
歐陽湛把那封信撿起來,草草溜了一眼,沒錯,就是那封信,是弟弟從老家寫來的,內容也很簡單,只是說家鄉鬧了水災,讓他抽空回家幫忙修整房舍,沒別的。
“對,董將軍,這是我弟弟寫來的信,只不過,前幾天,這信忽然不見了,不知道它今天怎麼……出現在您這裡……”
“哼,不見了?不對吧,這是剛剛從你的營帳裡拿出來的。”
“那……可能是我放在哪裡,給忘記了。”
歐陽湛心裡緊張起來,從我營帳裡拿來?這說明,剛才董重質派人搜查了我的營帳。這事兒……不妙。
難道,這信有什麼奇怪的嗎?
其實,剛才歐陽湛拿起信來,只看了一眼,並沒仔細看上面的內容,更沒注意,信上寫的話,已經被人給改過了。裡面的內容,是弟弟讓他“做大事,報效朝廷”。
馬虎真是人生大害啊。
董重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象是一把刀,盯著已經有些心慌意『亂』的歐陽湛。
他慌了,沒錯,這一慌,那就更說明有問題。
“歐陽湛,今天有個磨鏡的手藝人,跟你說什麼了啊?”
“磨鏡的?不不,我沒見過什麼磨鏡的。”
“哼,”董重質怒了,從懷裡掏出另一封信來,朝著歐陽湛眼前一扔,“這是你自己寫的吧?你自己看看,還狡辯麼?”
歐陽湛滿心驚異,撿起這封信來,用眼一掃,登時睜大了眼睛,這信上的內容……完全是大逆不道啊,這……
壞了,自己落入圈套裡了。
歐陽湛趕緊辯解道:“董將軍,冤枉,這一定是有人故意給我栽贓,這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寫的……”
“不是你寫的,難道是我寫的?兩封信,都在這裡,人贓俱在,你還狡辯什麼?你剛才還說,這就是你弟弟的來信,看完了馬上就不承認,你把我當猴兒耍呢嗎?”
董重質一頓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