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幾乎沒等他來得及有任何的動作,一道炫目的青色劍罡便攜帶者驚天的殺意向自己的脖子斬來。
已然來不及閃躲的上官千樹登時心死如灰。
“小李師叔不可!”在真切感受到李玉宸的驚天殺氣後,臉色驟變的吳文卿不由得失聲勸阻,同時伸出彎曲兩指,不輕不重的彈在被青色劍罡裹在其中的劍身上。
吳文卿何等修為,長劍在一陣猛烈激蕩後從李玉宸的手中脫離飛了出去,然而即便如此,上官千樹的脖子上也仍舊被那狹長劍罡掃到,登時留下一道細如發絲的狹長血槽。
這時,孟喬和其餘四位蜀山弟子正好趕到,瞧見了眼前這兔起鶻落的一幕,所有人登時神色為之一變,不知事情真實原委的三名蜀山男弟子更是第一時間拔劍相向。
頭疼不已的吳文卿只得分別在三人的劍身上更彈上一指,將他們手中的長劍擊落。
吳文卿不由分說的在上官千樹的傷口附近連點五六個xue位,同時也好在只是被劍罡稍微掃中了一點,入脖子僅有兩三根發絲深淺而沒有真正觸及的咽喉和血脈,這才得以將血止住。
就在這時,一直不斷地在李玉宸手掌上蠕動的小家夥終於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小家夥朦朧中看到了那隻懷它的母螭吻,早已氣若遊絲的後者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得以將沉重如鉛的雙眼睜大,眼神溫柔之極的看著李玉宸手中這只虎頭虎腦憨態可掬的小家夥,然後緩緩合上了雙眼。
看著眼前這只只為了誕下腹中幼獸而與天奪命撐了這麼久的母螭吻臉上不再如之前那般猙獰痛苦而是一片安詳,李玉宸終於如釋重負。
至於那上官千樹,李玉宸此刻懶得理睬。
吳文卿望著那道半蹲在地上的,在剛才那一刻突然變得陌生的青色身影,沒來由的輕嘆了一聲,看來之前他的結論也許真的下得過早了。雖說福禍難料,但他希望自己的好友是福者。
見母螭吻閉上雙眼不再理睬它之後,幼獸輕輕地嗚呼直叫,然後將兩只極富有靈性的大眼睛轉而望向李玉宸,然而又轉到別處打量其餘人,憨態可掬的神情與人類幼嬰饑餓想要奶水吃的神情有幾分相似。
李玉宸顯然也察覺到了小家夥的這一異樣,然而母螭吻已死,上哪兒弄奶水去?
李玉宸正想開口詢問一旁的吳文卿,看他有沒有什麼長久之計,就聽見一聲該是小女孩所發出的聲音,“快些把你的一根手指伸進幼獸的口中。”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姿色傾城的妙齡女子帶著一個身穿綵衣的小女孩走了過來。
不是那兇丫頭武輕謠和古怪小女孩琅玕是誰?
李玉宸不由得一愣,不是讓這兩個丫頭待在溪邊不要亂跑嗎,怎麼還跑這來了?
李玉宸正想開口對“不服從命令”的兩人呵斥教訓一頓,然而他剛開口說沒幾個字,那沒有懷抱白媚孃的琅玕就有些不耐煩的抓過李玉宸的手指,然後伸進了幼獸的口中。
有些猝不及防的李玉宸還沒整明白是咋回事,伸進幼獸口中的手指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這剛出生的小家夥咬他的力道很是大,讓李玉宸差些眼淚都掉了出來。
眼看這小家夥咬著沒有要鬆口意思,還使勁的吸他的血,感情是當成奶水了,有點哭笑不得的李玉宸正準備將手指從其口中抽離出來,突然變得一副小大人模樣的琅玕出聲阻止了李玉宸,同時只聽這位古怪的小女孩說道:“螭吻幼獸一般睜眼後第一眼所見的便會被認為母體,同時出生後的幼獸有且需要喝一次奶水,螭吻較為特殊,不同於一般異獸,因為幼獸一生只喝一次奶水,所以母螭吻的奶水中有一半以上是精血,雖說眼下這只母螭吻已死其精血不可用,但要是用你的血來喂幼獸的話,盡管效果稍微差了一些,但也行得通。”
感覺已經開始有點頭暈的李玉宸此刻沒有心思去思考和追問眼前這個年僅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是如何知曉這一些的,要知道這些東西典籍上根本沒有過任何的記載,李玉宸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這家夥要喝到什麼,可別把他給吸幹了。
“那個啥,拿其他野獸的血餵它行嗎?”
身上迷霧叢叢的琅玕若有所指的說道:“當然不行,且不說其他獸血不可,便是換做在場的其他任何一人也不行。”
不行?李玉宸不知道這貪吃的小女孩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讓他鬱悶不已的是,為何其他人都不行,偏偏就唯獨他一人的血可以?
李玉宸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在心中湧現出了一個猜想,細細想來,似乎自己唯一且與眾人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他體內蘊含有玉皇樓和那株蓮座葉龍膽,難道是因為這兩個東西?可關於自己身懷玉皇樓一事,李玉宸下山之後從來不曾對他人講過,那麼這個來歷神秘的小女孩是如何知曉的?
李玉宸微微眯眼的看向琅玕。
似乎看出了前者心中所疑的琅玕似笑非笑的說道:“放心,幼獸要不了你太多的精血的,喏,你看它身上的鱗甲,剛開始是完全舒張翻開的,現如今是不是收攏了許多,再喝上一些等這些玄甲全部覆蓋下來之後,它便會自動鬆口的。”
“哦,對了,雖說螭吻以睜眼認親,但若是餵了它精血,盡管不如前者來得親近,但也仍舊會認你為主的。”琅玕補充道。
果然,沒一會在其身上玄甲完全覆蓋下來平順了之後,小家夥就松開了口,然後在蜀山弟子尤其是在上官千樹的嫉妒加憤恨的目光中,憨態可掬的小螭吻在笨拙的抬起小腦袋看了一眼李玉宸後,便低下頭來輕輕舔舐著後者手掌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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