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伏魔手的餘力極大,李玉宸右肩猛然一晃,“哇”的一聲,一口炙熱的鮮血直接從嘴裡噴了出來,血液殷紅,順著嘴角徑直滴到了潔白的長衫上,一時間,整個人都變得很是觸目驚心。
張澤峰眉頭微蹙,一掌之後,對方並沒有就此被打飛,反倒黏在了他的手掌上,張澤峰初時也不以為意,但很快他的臉色就大變了起來。
不知何故,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脈力不受控制的湧向對方的身體,源源不斷的,這個過程似乎沒有終點一般,而與此同時,李玉宸的身體在若有若無的脹大,彷彿隨時都有爆開的可能。
張澤峰試著撤了撤手掌,竟是紋絲不動,感受著體內脈力的流失,張澤峰終於慌亂了,脈王的脈力固然渾厚,但也經不起這般鯨吞,這是損耗經脈的事情。
情急之下,張澤峰反倒冷靜了下來,感受著那股強大的拉扯力,張澤峰凝了凝眼眸,卻是想出了對策。
張澤峰咬了咬牙,不動聲色間竟是順著脈力流動的方向猛地加大了流量,竟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
“嘭~”伴隨著一記悶響的傳出,李玉宸從張澤峰的掌中倒飛了出去,兩人就此被分了開來。
郭蒼林眼疾手快,在李玉宸跌落在地之前便出現了他的位置上,並將其接了個正著。
郭蒼林低頭看了一眼已然昏死過去的李玉宸,登時就是火冒三丈,這個時刻的李玉宸全然沒了之前清秀的模樣,原本很是俊美的臉龐此刻已是布滿了殷紅的鮮血,這些鮮血自從七竅之中流淌而出,看著很是慎人。
危險解除,回想著方才的遭遇,張澤峰沒來由的就是一個寒顫,再聯想到之前所見到的那雙宛若獸眼般的嗜血豎瞳,張澤峰的腦中不由自主的閃現了一個想法:此子絕不能留!
然而少年此刻已然落入了郭蒼林的手中,張澤峰雖有意斬草除根,卻也不能就這般眾目睽睽的出手斬殺一個已經昏死過去的晚輩,頃刻間,他的心中已然有了計策。
“郭長老,你這是何意,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這小兔崽子是魔門中人嗎?”張澤峰雙手背負,暗中蓄勢,故作淡然,信步的走向李玉宸,一臉正氣的說教道。
郭蒼林有意無意的倒退了兩步,將自己的距離與對方拉開,與此同時,不悅之色躍然於臉上。
“張澤峰,你崆劍門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先汙衊我二師弟不說,還不顧身份重傷我洛石門弟子,現如今竟然還出言惡傷一個猶自昏迷的晚輩,難道你張澤峰就是這麼一個脈王強者嘛?”
張澤峰腳下微頓,臉色陰沉,似乎被戳中了要害,但很快他又淡然了起來,指著郭蒼林懷中的李玉宸冷聲說道:“此子剛才的情況我想你也看見了,試問,凡我聖修弟子有這般兇殘嗜殺的人嗎,倘若他不是魔門妖人的話,又怎麼會這些詭異至極的功法,難不成這些都是你洛石門的栽培?”
“哼,簡直就是一派胡言,魔門妖人固然陰險殘忍,但我們聖修中人也並非個個都是善類,而且張道友口口聲聲說我洛石門弟子兇殘嗜殺,那試問,他可曾殺害過一人?”
“以前沒有那是以前的事,這並不代表他以後不會殘殺我聖修弟子,今日是我張某人發現的及時,對於這麼一個堪比妖魔的人,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哈哈!”郭蒼林莫名仰天大笑,只不過這笑聲中盡是嘲諷的味道。“崆劍門不愧是我東神域上的執法者,果然很是公正,很好很好!”
被郭蒼林如此一說,張澤峰頓時一窒,老臉有些微紅,但很快就恢複到了之前的冷淡,張澤峰抬起手指,緩緩轉動身子,目光自洛石門眾的身上一一掃過,同時朗聲說道:“郭長老,為了一個與魔門有染的妖孽而與我崆劍門,甚至於天下聖修為敵,你覺得這值得嗎?你,可曾想過,在場的所有洛石門弟子可能就因為你的不分大意而身死道消,洛石門也因為你的一意孤行而就此覆滅,你可要想清楚了!!”
張澤峰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勾結魔門這可是要被滅門的,不少弟子已經不自主的打起了寒顫,更有膽小者,直接就給嚇暈了過去。
不單是洛石門的人有這般反應,就是連帶青衣男子在內,崆劍門的幾人也是為之變色,在東神域這片土地上,已經很少有門派敢私下勾結魔門了,之前有過的無一不是遭到的滅門,這是件滅絕人性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就洛石門勾結魔教一事還很不明朗,更何況始作俑者竟然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張澤峰今日的行事未免有些過激了,他們心中雖有些疑慮,但他們同為一個陣營,崆劍門的身份容不得他們倒戈一擊。
郭蒼林嘴唇激烈顫動,此刻他心中的怒意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對方的死死相逼讓洛石門根本喘不過氣來,郭蒼林低頭看了眼滿臉血跡的李玉宸,再抬頭時,他的表情已然猙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