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
“說!!”李左的支支吾吾,頓時招來了紅衣老者的一聲怒斥。
被紅衣老者這般猛的一喝,李左登時打了個哆嗦,對紅衣老者很是忌憚的樣子,“是瑞兒與這姑娘發生爭執在先,瑞兒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不過這姑娘心狠手辣,二話不說的就將瑞兒的手筋給割斷了,後來瑞兒趁著我與這姑娘交手的空當,想…想…”
“想什麼給我說!!”
“想殺這少年。”被紅衣老者一吼,李左脫口就將真相吐了出來,隨後又指了指李玉宸肩頭上的小白說道:“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地,突然冒出了這只…猴子來,瑞兒就是被它拍死的…”
“哈哈…哈哈”紅衣老者莫名的仰天狂笑,笑聲雖然豪爽,卻滿含著失望與悽苦。陽光射來,紅衣老者的眼角有液體閃亮,卻是傷心到了極致。“好,好,很好,果然是我李家的好孫子…”
到了這個時候,紅衣老者如何能不明白,東方萱一個女子,性子如此冷淡,倘若不是李元瑞主動招惹上她的話,那就當真見鬼了,其實早在之前,紅衣老者也曾聽過一些關於李元瑞的荒唐事,其中就有強搶民女這一事,只是李元瑞在李家的表現實在是太乖了,潛意識的紅衣老者便認為那些不過只是謠言而已,當真不得,而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再聯想到之前的聽聞,紅衣老者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眼前的女子容貌傾城,多半是李元瑞又起了色心,卻不料碰到了鐵釘子,讓人家給廢了手,之後更是惱羞成怒,以旁人作要挾,如此這般這般,這才終於釀成大禍!
李左以及李家食客紛紛緘默,不敢再說半句話,驀地,紅衣老者止住了笑聲,將臉色一沉,說道:“老夫李虎,李家的老家主,白焰門的客卿長老,不知閣下是何門何派?”
紅衣老者問的是李玉宸,一旁的東方萱冷漠如常,也根本沒有回答他的意思,而對此,紅衣老者似乎也有先見之明。
李玉宸頓了頓,紅衣老者的氣場擺在那裡,而且他突然轉變臉色,想來不是什麼好事,
一番斟酌之後,李玉宸終究還是開了口,說道:“晚輩李玉宸,洛石門弟子!”
“洛石門?”聽到李玉宸的回答,紅衣老者微微一怔,顯然是識得洛石門的,莫名的,李虎又多打量了李玉宸與東方萱兩人幾眼,只是這眼神裡有著難言的古怪。
李虎的神情李玉宸自然看得真切,只是令他費解的是,對方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似乎有些震驚與惋惜。
而對此,即便是一旁的東方萱也察覺到了,正當兩人疑惑間,一旁的李左卻是驚呼了出來。
“真是笑話,你們撒謊也不編個靠譜些的理由,還什麼洛石門弟子,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你這是何意?”隱約的,李玉宸從李左的話中嗅出了一股不妙的氣息。
“何意?”李左冷笑了一聲,道:“洛石門早在七日前便被滅門了,你該不會說你不知道吧?”
“唆”
李左話音剛落,就覺得眼前有白影一晃,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你剛剛說什麼?洛石門被滅門?”不知何時,李玉宸已將後期脈師修為的李左給舉了起來。
這一幕來的毫無徵兆,不單是李左本人,就連紅衣老者也未能反應過來,而一旁的東方萱卻是震驚到了極致,作為同門,她很是清楚眼前這個少年的修行時間,兩年!倘若非要加上一些零頭的話,最多也不過兩年一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內,別說他這個有著三品脈質嫌疑的下等弟子,即便就是那些頂尖七品絕脈也斷不可能有這般可怖的轉變,在她的理解中,恐怕也只有傳說中的八品聖脈甚至是九品神脈方有這個可能。
東方萱明眸撲扇,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不甚高大的少年,有這麼一刻,她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少年是否被傳說中的老怪物給附了體,如此一來,她倒反而暫時忘卻了洛石門被滅門之事。
“當著老夫的面如此對我李家子弟,閣下這是何意?”在李玉宸出手之時,李左雖然不曾設防,但他好歹也是後期脈師修為,而對方不過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然能在兩大高手的眼皮子底下一擊得手,這委實由不得李虎不震驚,而對李玉宸的修為感到震驚之餘,李虎對李玉宸的舉動很是不悅。
聽到李虎的提醒,李玉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冒失,但越是如此,李玉宸的心就越是害怕,因為他在李左和李虎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欺騙的意思,也就是洛石門很有可能就如他們口中所說的那般,被滅門了。
“滅門,滅門…”放開李左後,李玉宸神情恍惚,嘴裡不停的唸叨著滅門這兩個字,不自主的,一幕幕悽慘的畫面浮現上了他的腦海,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絕望的掙紮在血泊之中……
“啊!!!”李玉宸好似發了瘋一般,突然仰天嘶吼,聲音是那麼的悽然,聞者均有落淚的沖動。
“回家,回家…”回家這兩個字突然從他的腦海深處竄了出來,這一刻,李玉宸恨不得能立馬回到洛石門。
惶恐之餘,李玉宸用餘光瞥到了搖晃在一旁的東方萱,在微微沉吟後,李玉宸忽地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啊,你…”東方萱突然發現自己身體離開了地面,隨即一股刺鼻的汗水味便鑽進了她的鼻子裡,下意識的,東方萱想從某人的懷中掙脫開去,然而對方的胸膛卻好似銅牆鐵壁一般,而他的手臂也猶似鐵鉗一般,任憑她如何掙紮,也難將其撐開分毫。
“李前輩,今日之事,只要李玉宸能再活著回來,定然親自到你李家負荊請罪…”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李玉宸已然抱著東方萱消失到了街道的盡頭,奇怪的是,紅衣老者並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