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瞧著這魚有些年頭了。”譚燕臨只是驚詫,並不是慌張,很快反應過來。
他說罷便要去撿那金珠,卻叫俞紅豆搶先一步。
“不是金的,瞧著跟之前那個東西是一個材質。”俞紅豆隔著手帕拿起金珠對著光看了兩眼,十分篤定的說道。
他們在河邊買了個金物件兒的事兒根本不是秘密,不過是村裡人不想便宜桃溪村的,所以才暫時保密罷了。
“要不了多久,這河裡便要熱鬧起來了。”譚燕臨看著水面,心裡有些擔憂,就怕人心不足,到時免不了人員傷亡。
“我哥已經跟村長還有鎖子哥他們交代過了,會讓他們注意些的。”俞紅豆給哥哥點贊。
潘寶和彭七聽不懂他們話裡的玄機,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多嘴,只是指著地上的金色鯉魚問:“這魚怎麼辦?”
俞紅豆被提醒了,急忙唸了一句“罪過”,抱起魚先放到水桶裡。
“也不知還能不能活,先帶回去養養,要是活了,就放到莊子的水池裡去。”不論如何,俞紅豆都不希望這條瞧著就很吉祥的魚死了。
這事兒一出,他們也沒了釣魚的興致,但現在時間還早,便坐在河邊聊天。
說到張老三的祖先疍民,譚燕臨這個沒親眼見過的人卻侃侃而談。
“疍民,據傳是百越人的後裔,他們有著自己的語言和文化,他們崇拜媽祖,據說媽祖是海上的保護神……”
譚燕臨為了這次出海查了不少資料,越查越覺得廣袤的海洋神秘,沿海一帶居住的村民傳承,也大多帶一些神話色彩。
潘寶和彭七至今都沒走出過州縣,便是讀過的書也不如家世底蘊深厚,又有名師指點的譚燕臨多。
此時聽得目露嚮往,這些事不只是開闊眼界,更是他們往後可能會用到的知識儲備。
“俗話說:活到老學到老,我本以為我苦讀十餘年,考了功名便出頭了,可越考越覺得自己猶如那井底之蛙,所聞所見不過米粒之珠。”
彭七難得正經感嘆了一番,他家庭豪富,雖說各房頭勾心鬥角的爛糟事兒也不少,不過祖宗曾留下家訓,但凡子孫潛心讀書習武,謀得功名,自有獎賞。
偏巧彭七算得上是家中這一輩讀書的佼佼者,講出來都要讓人豔羨,只憑著他現在舉人的功名,便是將來考不上進士,族裡給的獎賞都足夠他三代不愁吃穿。
若是俞紅豆知道,肯定會狠狠的嫉妒一番,然後暗罵一句,果然是賊綹子來錢快啊。
“我師兄說這些地方物志,平日倒可多參詳一些,否則將來下了地方,一問三不知,容易吃虧。”譚燕臨點到為止的提醒兩位舉人老爺一句。
旁的卻不好再說,畢竟他現在還只是一個秀才。
俞紅豆一邊聽他們聊閒篇,一邊放空大腦。
一會兒想著哥哥和譚狼曋回去不會遇見什麼危險吧?一會兒又想也不知爹爹順利的找到那兩具屍體沒。
胡思亂想中,夕陽西下,許氏派人來找了。
空軍女王一朝翻身成釣魚女帝,俞紅豆挺胸腆肚,硬是走出了常勝將軍的姿態,逗得看到她的人都忍俊不禁。
唯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吃了晚飯帶著兒子出來玩耍的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