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說完後方想起來,人家是廣告短片。不是什麼值得去影院看的大片。
路言不掛掉電話,窩著睡了一會,其餘的人基本也拍完,準備打道回府。王然天剛上車,理所當然的坐在她旁邊,使得路言不懵了一頓,什麼操作這,打算死皮賴臉嗎。
彭勤勤倒是個人精,腦子一轉,眸子一動,愣是編出一個謊言來。“哎呀,王然天有點暈車,可能這兩天水土不服,比以往嚴重了不少。”
彭勤勤這一句明顯是解釋給後面上車的人聽的,尤其是‘嚴重‘二字刻意重音。路言不心底冷哼,以為她瞎嗎。戀愛這麼久,今天才暈車。放屁。王然天坐下之後,坐在座位上仰著頭閉目養神,裝模作樣。
他如寒霜,帶來陣陣冷意。路言不驀然緊繃這精神,一動不動。她倒是想換位置,但天氣太冷,人人坐下自然不願意換位置。況且王然天這位大神堵著外出的路。
等到了酒店,後面的人陸續開始下車。王然天依然保持上車後的動作,也不知真睡,還是裝的。路言不坐得屁股疼,又不能動。她向彭勤勤投去求救的眼神,對方佯裝害怕的樣子,聳了聳肩,手掌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路言不深呼吸了一口氣,拉聳這腦袋。她知道王然天有起床氣。奈何,憋太久的尿意來勢洶洶,忍不住了。她耐著心中,沉聲,“到了,讓一讓,我要下車。”
王然天不為所動。
“快點。”耳畔是路言不的催促聲,連個稱呼都沒有,他就是不動。
“王然天,快點讓一讓,我憋不住了。”路言不站起來跺腳,滿是焦急的神色。
王然天今天做的確實過分,彭勤勤卻不得不為他擦屁股,邊指揮著身後的人下車,邊解釋道:“王然天他可能太累了,我喊一下他。”
彭勤勤暗地裡掐了一下王然天的手臂,對方倏地睜開了眼。冷冰冰目光放在路言不身上,不悅地問,“什麼?”
“我要下車。”
“這戲,果然適合。”王然天淡漠地說,沒頭沒腦被這樣說了一句,路言不還以為王然天誇她演技好呢。他稍側身,路言不便氣呼呼地往外衝。索性,他也起來往外走。
路言不走得急,下車時忽而踩到個石子,腳一歪,眼看要與大地親密接觸了。她腦子一慌,手下意識地護住肚子。沒著地,她反應過來,後面的王然天拎著她的衣服。
站穩,她邊拍著自己的胸口安慰,“幸好,嚇死我了。”
王然天嫌棄般地送開她的衣服,嘀咕了句,“沒腦子。”
路言不心頭一口氣不上不下。
望著王然天遠去的背影,愣是吐不出一句話來。
他們拍的短影片是這麼一個故事。
農村的一所學校,校花李爽飾)撞見討厭的女老師的惡霸女兒路言不飾)向家境貧窮的女同學沐天欣飾)勒索錢財。某天,女同學在家自殺身亡,留下遺言是自己的選擇。
時隔不久,學校颳起謠言,女同學是被逼自殺,但是無人能知真假。
有人撞見,女同學自殺的前後一天,作為自稱是目擊者的校花與女老師的惡霸女兒爭吵激烈,且提到女同學的名字。
女同學自殺的第二天,女老師已舉家遷往其他城市,校花也出國。
最後,故事被歲月掩埋。
李爽作為老闆的女兒,多才多藝,表演校花這種戲信手拈來。但是,就這一幕爭吵的戲,她ng了足足幾次。
就這樣,路言不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打著耳光,到最後臉都開始發腫了。沐天欣轉頭叫了沐威一聲“導演”,沐威抬手喊道:“卡!”
“行,天欣和言不先回去吧。這幕用替身吧。”
不顧各種成本,沐威非常利落地給路言不和沐天欣放了假。
話音一落,不光路言不,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但也只是呆了半晌,路言不摸了摸臉上似真似假的耳光,有種發熱,任憑沐天欣給她拿冰敷臉,接受著李爽言不由衷的道歉。
李爽為了道歉,今中午說什麼也要請路言不吃飯。路言不毫不客氣地拒絕,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用有負擔,劇情需要。”
連尷尬的間隙也沒有,兩人的對話被沐天欣截胡。“我們有約。”說完,幾不可見的向路言不拋了個眼神。路言不立馬領會,點頭接話,“差點忘了。”
“我們走了。”兩人給李爽留了個遠去的背影。呵,李爽徑自笑出聲來。以為我多想跟你道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