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臨,暖陽刺眼。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都是一番灼痛的揉捏。
夙綰心如平日般揚了手,卻在此刻勾上了幾根碎髮,輕輕一捋,便感手背捱上了肩膀,她確信這寬厚之處,並不是自己的。
再次摸索幾下,就驚訝的睜了眼睛。霎時,便見某王爺已是早早的凝眉投來。他側臥著,眸光中盡顯溫情,卻害得她小臉一紅,瞬時後傾了腦袋。
可床榻就那麼大點地兒,她想多移開些都是難事。
緩了片刻,唯有尷尬的張張小嘴,“嗯~昨天~”卡,喉嚨口瞬時傳了刺痛。
她就只記得,昨個在桌前吃東西,雲疏的事說開以後,她的胃口也就開了,就急不可耐的動了筷子,而後發生了什麼呢?
她怎麼就記不起來了?摸摸頭,幾經思索,腦子裡終是連個影子都尋不出。
這瞬,他居然還能笑著湊過臉來逗她!薄唇微微點扭,不忘揚手拍了下她的眉心,“你這一覺昏的當真嚇人!我都一宿沒敢閤眼,就這麼盯瞧著你,連眨動都甚少!”
這話說的是不是誇張了?雖說他也是修行之人,但一夜未睡,還沒合合眼睛,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你真的一夜沒睡啊?”
“我敢嗎?”
三兩句離不開逗趣!夙綰心頓時低眸捉摸,腦子裡卻依舊為空白一片。
“我昨個,怎麼了?”
“你啊!吃著個東西就睡過去了!給我跟雲疏嚇壞了!”不禁擠弄著眉毛,落了難省心的眸子。
“嗯!所以~”唇間微抖,一股羞澀直染腮前。
“所以如何?”啪嗒輕拍,就打在她的花瓣印記上,“瞎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嗎?”
“不~不是!”她並不是想胡思,只是腦子裡越發白淨,再加上羞澀撓頭,當真是亂了。
“本來就是事先約定好了的!穹魔之事解決後,就分我一半床,這竹屋地板太硬,再這麼睡下去,我這腰身就要落病了!”翹扭著薄唇,說的那叫一個可憐,就如她有多欺負他似的。
她這小臉羞澀的很,他竟然還能在此刻打趣。
千年過去了,雲霄上仙的那股風趣,還真是一點不丟的保留了。
“我怎麼就突然睡著了呢?”轉動一番眼珠,輕聲問著。
她居然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了。
迎了她的追問,君玉珩只是撩著眉眼的落笑,“誰曉得你是有多累,只不過跟穹魔對抗了數十招就虛弱成這樣了!從今以後,我可得好好養著你!萬不能再讓你這般不愛惜身體了!”
就只是累了?所以昏過去了?
夙綰心不禁抿了唇,尷尬一笑,“我也沒有不愛惜啊!”
“記住了!今後不論遇上什麼事,都不能再逞強了,一旦覺了不舒服,就趕緊顧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
“嗯!”
看著他此刻的眸光,夙綰心的心裡甚暖,感激上天還能讓自己遇上這世間最好的他。
至此以後,不論發生萬難,他們都會牽緊彼此的手,共長生。
“我都守了你一夜了,總該犒勞一下!”
“你想讓我如何犒勞你?”夙綰心似笑非笑,薄唇扭翹。
睫毛輕輕眨動間,忽而瞧著他靠了過來,那臉頰一瞬下落,頃刻,就遮住了她羞澀紅潤的小臉。
......
在遺魂派內行走,總要帶著一副面紗。身旁師兄師姐路過,她也不能像從前般,追上去說上兩句話。
跟她最好的斕溯師姐,也是僅將她當成了自己師弟的娘子。
無奈的擠弄眉毛,難道她長得就這麼不好認嘛?別人認不出也就算了,斕溯師姐也認不出她?
君玉珩被爹爹叫了去,也不清楚是要說些什麼。
雲疏呢!一聽某王爺要帶他回『遙都城』自是高興地去採摘莘甘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