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說話!”眼神輕眨做著暗示,又揚手捂在半張臉上,生怕會被夙綰心看到!
怕她一瞬著急,擔心,慌慌的不能凝思。故而,想要隱藏,避去,可這終不是能遮掩住的。
因她,已是在旁側,瞧了個滿眼。
“怎麼了?”幾步走至他的面前,先是看了兩眼身邊的詹高黎和雲疏,而後便又將眸光轉向他捂住的臉頰之上。
“皇甫卿姬!”詹高黎抱拳作揖,凝眸僅瞧了一眼,便退了步子,喊著兵衛去了別處。
兵衛在他們身旁匆匆走過,拾起了珩王爺所收集的樹樁,枝幹。
雲疏左右晃了晃,就也繞了半個彎離開了。
唯留君玉珩擰眉不言。
“給我看看!”她的語氣要比方才重了。
他只得抿動薄唇,落下手掌。
夙綰心不由得嘆了長音,才短短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被傳染了!終是她的疏忽,忘記他現在已是一個凡胎!
擰緊眉頭的神傷,抬手欲要撫去,愣是被他後傾的躲了。
“不要緊的,僅僅是感染了一點點,很快就會好的!”那眉間輕挑,顯了一副無所畏懼的淡然模樣,“我什麼沒經歷過,行兵打仗時,不知受過多少大傷小傷,這點不算什麼!”
說不過他,索性,就在這個時候順著他。低下頭去,無聲的點了點,而後,便將眸光落在了腳下的藥草袋上。
“雲疏幹什麼去!還不趕快煮藥!這麼多藥草,何時能熬煮完!”不論怎麼鎮定,她這心裡終是慌的。她學不會他的淡定,只得快些忙碌起來,才能讓自己不去多想。
他輕輕揚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別擔心,我來幫你!”
“你去一旁休息吧!我找雲疏就好!還有詹高黎,他不是也來了麼!”
君玉珩眼皮一搭,頓時擰了眉頭,“你這是嫌棄我呢?為夫可不是什麼能夠閒得住的人!”
她知道,勸不得他!唯有看著他將兩大袋的藥草提走。
見他行去一處,叫了幾名兵衛,蹲了小爐,燃了火。她只得先壓下慌亂的心情,幫著災民以針灸減輕痛意。
幸好,自己一時忘記了將『綺秀針』還給雪矇師姐,師姐也未找她討要。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不然都不曉得找什麼行醫器具。施法得來的,終不如『綺秀針』靈巧!
輕輕擰動幾針,便可讓病民少些嘔吐的症狀。而後,再喝下些湯藥,就能慢慢治癒。
偶然抬眸,瞬時瞧見君玉珩於一側識別藥草,將其分做幾堆,再安排兵衛去熬煮。
黃昏微落,她站在原處,凝眸望去,似又見前生他著紅衣之貌。
另一處,詹高黎讓兵衛找來了布篷,沒多久就建起了兩處帳子。
雲疏新奇的瞧著,已是繞了好幾圈。
“哎!這就是你們那種能移動的宅子?”
“能移動的宅子?我們這種?”詹高黎不禁側過身子,又再打量了他!
他在看著帳子,殊不知,詹高黎正用著同樣的眼光看著他。
“啊!”雲疏盤手再瞧,新奇的都捨不得眨眼睛。
夙綰心看著他的側影,心裡是清楚的。從前的雲疏,住在百柳林,沒有親人,就只有自己。別說是宅院,窟洞都睡的很少,他向來隨意,時常倒在樹下便睡著了。
她曉得的,他更希望有一個家。
從今往後,他們就是彼此的家人。
默默落去笑容,轉瞬便瞧見某王爺也在和她一樣,投著微笑。
抖抖袖口,終是將災民的狀況又遛了一遍。這會兒,就可安心的去照顧某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