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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時年俯仰過(2)

“這,這,,這的確是端木的筆跡,不會有錯。”焦自華語帶顫抖的說道:“這部書稿難道是端木完成的?怎麼這書名似是與鄧西倫的小說一樣?”

肖魏看了一眼闞勁松,又將檔案袋中鄧西倫所寫的那張附帶責任說明書)交到焦自華的手中。

“鄧西倫的作品是抄襲自端木的手稿,這一點已經不存疑問。”闞勁松手指敲擊著桌面,說道:“只是端木從未向你提起過此事嗎?”

“沒有,端木從未提及過此事。”焦自華按耐下激動的心情,道:“端木是一個驕傲的人,即使是過去的成功他都不曾提及,更何況還是失敗的不堪。對於失敗和成功,他從來都只是一笑而過,包括生死。

這篇手稿完成於二零一二年的四、五月間,投遞的時間應該也不會相差太遠。而鄧西倫的抄襲之作發表於二零一六年的年初,這期間相差了近三年的時間,也難怪端木會認為自己已經失敗了。”

“端木衍認為自己失敗,恐怕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經望川在一旁插話道:“這篇手稿應該是端木的第二次投稿,第一次的確是失敗了。在我從吳索那裡取回的物證中,有一段鄧西倫與尤莉的通話錄音,其中談及了鄧西倫發表的第二部偵探小說《死亡旋律》。

這部小說的銷售成績慘淡,被認為是鄧西倫江郎才盡的一個例證。尤莉在電話中調侃鄧西倫,說你鄧西倫抄書也不能總挑一個人抄,那個端木無措最早的作品,的確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本想讓你潤色一下再發表,誰知你只是改了一個書名和署名?

所以,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鄧西倫的確是有取死之道。剛才焦律師的分析也很有道理,端木的驕傲,令他錯過了本應屬於他的成就。只是我想問一下,端木之前登記的住址,是否是他最後委託你處理的那處房產?還有,那處住宅是平房嗎?”

“你懷疑鄧西倫在決定抄襲之前,曾經去端木原先的住址核實過?”焦自華眉頭微皺,“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我之前與你們講過,端木家曾是本地的望族,其家族名下的房產很多。

在端木的母親去世之後,他便委託我將所有房產都變賣了,只留下了最後的那棟老宅。在處理的那批房產中,便有端木衍自己名下的兩處房產。至於其中是否有端木登記的投遞地址,我也無從得知。

所以,鄧西倫之所以會毫無顧忌的抄襲,很可能便是因為在原住址已經查無此人。另外經先生問的那棟老宅自然是平房,而且前年還被評為文化保護建築並進行了翻新維修。怎麼?經先生有什麼疑問?”

經望川將信紙小心的疊好,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談不上疑問,只是為了核實一個必要的條件而已。焦律師,在端木住院期間,若是你也不在本市,那麼是誰負責照顧蘇蘇?是端木本人還是另有他人?另外,那棟老宅在什麼位置?距離原來的腫瘤醫院有多遠?”

“你還在懷疑蘇蘇那晚到過現場?就是因為我說它的身上有泥濘?”焦自華的眉頭再次皺起,語氣也是略帶不悅。

經望川的問題對他來說都是些旁枝末節,根本沒必要為此耽誤時間。更何況這話語中隱含的意思他又豈會不知?

“我覺得經先生的懷疑根本經不起推敲。”焦自華略作思忖便繼續說道:“蘇蘇非常聰明,而且也很善解人意。倘若它目睹主人的意外,它是不會離開主人身邊的。我對警方的努力表示感謝,但你們不需藉此說服我認同你們的觀點。端木不會自殺,除非你們拿出切實的證據,否則我是不會改變我的堅持。”

真是一個敏感而固執的人!經望川本想說:你想多了!話到嘴邊又覺不太合適,遂斟酌了一下措辭,道:“作為朋友,焦律師的堅持令人欽佩。證據會有的,而且時間不會太久。所以還請焦律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那棟老宅在什麼位置?”

經望川的直白令焦自華稍感意外,他掃了一眼對面安坐的闞勁松,才緩緩開口說道:“那棟老宅位於緯三路與緯四路的中間位置,在馬路的西側。原本老宅是不臨街的,後因市政道路改建,現在門口是一個小型的街心花園,環境很美。

原腫瘤醫院位於靠近緯四路的東側,所以,兩處位置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大約只有一公里多一點吧?我沒有具體計算過,而平日我不在的時候,都是端木自己照顧蘇蘇。

他每日兩次折返於醫院與老宅之間,還笑稱自己是在鍛鍊身體。但他那時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他只是不放心把蘇蘇交給旁人而已。其實我心裡一直認為,在端木最後的那段時光,蘇蘇才是他的精神寄託,與他相依為命的也只有蘇蘇。”

“謝謝,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經望川垂著頭,視線沒有焦距的盯著面前那頁信紙,“從焦律師透露的資訊判斷,端木所留遺產數額巨大,而且還明確指定了繼承之人。不知焦律師能否透露一下當事人的名字還有資產的具體數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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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望川說著抬起頭,視線的焦點轉向焦自華,“請焦律師相信,這兩個問題很關鍵,是目前這幾起連環案件的主幹資訊。”

焦自華有些遲疑的看向闞勁松,搖搖頭,卻是沒有說話。

闞勁松繼續輕敲桌面,節奏仍是不緊不慢。他看著焦自華,一樣是沒有任何表示。

屋內再次陷入沉默,肖魏收拾好檔案,也是靜靜地注視著焦自華。

過了片刻,經望川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澈,他輕嘆一聲,道:“我知道焦律師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我們也不希望最後不得已走正規的法律途徑。那樣會把我們的良好關係搞得很僵,而且,也會浪費許多寶貴的時間。這樣吧?我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若焦律師不表示明確的反對,那麼,我便認為我的推測是正確的。如何?”

焦自華盯著經望川的眼睛,輕輕地抿了抿嘴唇,終於,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經望川也點點頭,像是無聲地致謝。隨後他低下頭,輕撫著那張薄薄的信紙,再次輕嘆一聲:“羅玉竹。”

經望川的聲音緩慢而低沉,但卻像是一柄重錘敲擊而下,震顫著焦自華的心神。他的瞳孔微縮,愣怔的反覆打量著經望川。

片刻之後,焦自華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小覷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謝謝。”經望川也是暗自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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