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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臨深淵,無以高昂!

簡昕宜將手中的果珍遞給侯棟,同時甩給對方一個白眼,“還是猴哥的精神足,趁熱喝吧?楊哥,我們收工。等猴哥喝完之後,再讓他給我們講一段白骨精三打孫悟空的故事!”

“沒問題!只要能喝上囝囝送的熱果珍,就是讓白骨精大戰耶穌基督都不成問題!”侯棟抖動著肩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眾人盡皆莞爾,一天的疲勞,都已隨風入夜……

將近凌晨一點的時候,經望川接到了簡昕宜的電話,追逃線索中斷,殺手r再次將警方甩在了身後。一樣的乾淨利落,一樣的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我明天下午回去,希望現場痕檢或是屍檢結果,能有什麼新的發現。感覺越來越有挑戰了,這感覺很好。”簡昕宜的情緒聽上去不錯,“看好羅玉竹,她現在還不能算是你的三姐。”

經望川沒有回應,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一個人可以將另外一人的動作表情模仿的惟妙惟肖,但卻無法復刻他人的思維模式。正如你或許可以摸透一個人的習慣或性格,但依舊無法捕捉他在某一時段的真實意圖。

透過簡昕宜剛才的介紹,他否定了之前對於r正在發生改變的推測。雖然這次對手的行兇手段更為直接粗暴,並且第一次從現場帶走了被害人的物品。但他仍然不認為,這是某種形式上的變化。

周密計劃,仔細收尾,從容脫離,這一切的重要環節,依舊如第一次謀殺雷斌時的井井有條。至於所謂的驕傲?那本就是r的固有心態。所以,經望川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兇手沒有改變,只是在進入最後的謀殺階段前,將節奏的時鐘向前撥快了幾分而已。

所以,接下來鄧西倫會進入一段密集的恐懼期。而兇手從現場帶走趙東林的衣服,只怕便是隨後一系列針對鄧西倫進行心理壓迫的一個開始。欲使其毀滅,必先令其瘋狂。如此,作為此次事件的幕後主導者,其所獲得的心理滿足感才會最大。

這是一個相比謀殺過程更加危險的遊戲!困獸猶鬥,何況此時的鄧西倫無需撩撥便已近瘋狂?越危險越刺激,越刺激越愉悅。這將是兩個瘋子之間的戰爭!而勝利的天平,自然也只會傾向於更加瘋狂的一個!至於是否會波及無辜的旁觀者?那肯定不在瘋子的思維之內。

所以,此次r殺死趙東林的手段才會如此的簡單粗暴,因為她已經失去了對於謀殺的滿足感。而且趙東林只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幫兇,殺死他只是為了完成既定的目標。除此之外,此人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浪費時間的價值。

也正因如此,在完成這次簡單任務之後,r應該不會在滬市多做停留。所以,警方的追索自然也會無功而返。估計她此時已經亟不可待的欺近到獵物的身旁,開始了自己的終極狩獵。

希望三姐可以早一點清醒,否則,這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料。

以上的兩種推測,他既沒有告訴簡昕宜,因為結果已經無可更改;他同樣也沒有暗示焦自華,原因一樣是於事無補。

龐白的除錯還沒有完成,所以他取出傅戎今天在會所拍攝的錄影,接上電腦看了起來。他目前所有的思路都已陷入困境,只能等待對手下一次行動之後,再以期有所發現。雖是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如此這般了。慢慢的,他平復心緒,神情也逐漸變得專注起來……

鄧西倫緩緩地睜開眼睛,發出一聲微不可聞得輕哼。當視線逐漸恢復焦距,眼前依然是家中那熟悉的天花板。沒死?自己居然沒死?他猛地坐起身,雙手快速的在身上檢查了一番。沒有任何異狀,一切正常?難道昨晚只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他的目光移向酒櫃中的那瓶紅酒,不!那真切的體驗,絕不是夢境投射於意識的反饋!那是真實的現實!可自己為什麼沒死?難道是兇手計算錯誤以致投毒的劑量不夠,才使自己僥倖得脫?

顧不得細想,他起身來到門前,快速的檢查起來。沒有撬動的痕跡,自己粘在門縫上的膠布還在。再檢查一遍所有的窗戶,依舊是完好無損。窗外的夜色深沉,自己這是昏迷了多久?

回身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是凌晨三點!自己居然悄無聲息的昏迷了五個小時?那是真切的死亡體驗,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失敗的惡作劇!這一刻,他沒有僥倖之後的欣喜,他的全部身心已經被恐怖的黑霧所包裹,密不透風!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一刻,他才對這一句人生至理有了新的認識。不臨深淵,無以高昂!全是狗屁!注視著那瓶靜靜佇立的紅酒,他感覺自己的目光都在戰慄。

突然,一聲尖銳的嘶吼從他緊閉的齒間傳出。他猛地抓起酒瓶,反身衝進洗手間。堵住盥洗盆的排水口,他將剩餘的紅酒全部倒了進去。抬起頭的瞬間,手中的酒瓶無聲墜落,隨後,“砰”的一聲炸裂成無數的碎片。

他恍若未覺,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面前的鏡子!那是怎樣的一張面容?比之前的猙獰扭曲更加恐怖!他的雙頰紅腫,雙目像兩隻即將爛透的櫻桃,充血的眸子在狹窄的縫隙之間艱澀的轉動,呆滯的投射出瀕死的光芒。

雙唇腫脹翻轉,乾涸的鼻涕佈滿其上,那是兩片腐敗的臘肉。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滯,片刻之後,胸膛的劇烈起伏,令脖頸上的大片紅斑隨之翻滾起來。那刺眼的紅色與池中的淋漓交相輝映,那是死神的披風在迎風起舞,那是地獄的顏色!

他對此時的自己有了一絲憐憫,猶如當初他看待雷斌的死亡那般。他想哭,但卻擠不出一滴淚水。他感覺乾渴,他想起了小時候被他晾曬在陽光下的那條小金魚,那翕張的唇腮,是瀕死的徒勞掙扎。

他一拳擊碎面前的映象,轉身踉蹌著來到客廳。他用流淌鮮血的手臂伸進魚缸,撈起一隻掙扎的金魚,而後再次回到衛生間。沒有片刻的遲疑,他將那條小金魚扔進盥洗盆,然後死死地盯住那重獲喘息的脆弱生命,一息、兩息、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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