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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八風不動

“你小子這幾天在忙什麼?建模做完了?”刑警隊的傳達室裡,闞勁松眉眼低垂,悠閒地喝著茶。

“建模早就完成了,只是端木轉移自殺工具的方法還未找到。”經望川笑意盎然,恭敬地端坐在闞勁松的對面。

“那你今天怎麼如此閒在?難道是又有什麼好事?”翻了翻眼皮,闞勁松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

“談不上什麼好事,只是有一些小小的發現。”經望川說著遞上手裡的東西,“一是給您帶來幾盒雪茄,二是順便向您請教一二。”

“請教?我就說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闞勁松接過雪茄,“不過這份心意嘛,師兄我還是很滿意的。看在你這不便宜的馬屁上,那就說說你的發現。若你的發現對案情有所推動,功勞自然會給你記下。”

“功勞什麼的就算了,您也知道我不在乎這些虛名。”經望川謙虛的搖頭,眼神卻是明亮異常。

“這些虛名對你將來能否順利進入警隊,會有很大幫助。”闞勁松也是笑著搖頭,“小子,別演戲了,我歲數大了,耐心有限。”

“ok!起初是以為發現了一個新的懷疑物件,但一連調查三天才發現,與之前的目標一樣,全都再次憑空消失了。”經望川聳聳肩,面露思索之色,“雖然不能完全排除r有隱身背後的合謀者,但我還是認為,以r的心思手段,她應該不會需要什麼同夥。或是,……”

“所以你便將自己給繞糊塗了?”闞勁松出言打斷,“先講經過,再做分析。即使你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既然要請教別人完善思路,就不要將自己的主觀意識帶入客觀的敘事因果。”

“哦,是我急躁了。”經望川肅正顏色,“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前幾日我複查中生代會所時,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員工,名叫黃凱。三日前他來找我,提出了一個新的懷疑目標,此人便是目前已轉投別門的原會所副經理楚哲……”

將情況扼要的敘述一遍,經望川繼續道:“據黃凱回溯的案發當日情況,以及後續楚哲的諸般反常,我們對最初的判斷產生了懷疑。既然不能絕對否定r沒有合謀者的可能,所以我便讓黃凱假意答應楚哲的工作邀約,藉以近距離對其進行後續觀察。誰知楚哲只是透過電話便委託他人將黃凱的工作做了安排,本人根本沒有露面。

一開始我們只是以為當日並非楚哲的當班之日,之後自然會有接觸的機會。可之後兩日黃凱也始終未能再見到楚哲,電話也在第二日便已關機。昨日察覺不對之後,我透過曉攸姐聯絡了對方的總經理,才得知楚哲在黃凱應職的當日便託詞家中有事,向單位請了十五天的長假。我目前能夠借用的資源有限,所以便來求助師兄。希望透過警方再次核查一下楚哲的身份,還有此人近期的出入境記錄。”

說到此處,經望川輕輕頓住。他今天穿了一身便裝,清爽陽光。雖然此刻眉頭微皺,面上卻並無任何陰鬱之色,“我懷疑此人與r並非同謀關係,而是同一人所扮。”

“有心了!”闞勁松手指輕敲,“看來楚哲的消失的確與你小子脫不了干係,這也算是個意外之喜。”

見經望川似有所悟,闞勁松才輕嘆一聲,繼續說道:“雷斌死後,我們對離開會所的員工都有預先佈置,而楚哲也是重點的監控人物。此人離開之後一直並無異動,進入新單位後也幾乎是足不出戶。

我們也是在三天之前才發現此人突然消失,而且目前楚哲這個身份雖有兩次進境記錄,但卻只有第一次時有出境記錄。所以,無論此人身上是否還存有其他秘密,他一定還在本市。最大的可能便是已經改頭換面,繼續尋機接近目標人物。或是暗中協助,轉移視線。”

經望川眉頭舒展,“我更傾向於前一種可能,以此人的戲劇功底,變換一個男子的身份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我之前跟您提過兩個瑞貝卡之間的相似之處,但這世上斷無如此巧合之事,所以,我懷疑澳門警方提供的瑞貝卡的身份資訊有誤。這二人之間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必然在少年時期有過一段近似的生活軌跡。”

“已經派人去查了,”闞勁松放下茶杯,“你也知道,那邊的體系運作與內地存在差異,所以大概還需要多耗費些時日。但以眼下的情形判斷,我們只怕是等不及核實的結果了。再有,前日我們透過國際刑警組織的幫助,已經確認楚哲的這個身份是假冒的。”

屋內陷入沉寂,一對老少彼此對視。雖無繼續交流,但卻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躍躍欲試的希冀亮光。

“你小子心裡怕不是已經有了目標?或是方向?”過了片刻,闞勁松手指輕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經望川也是笑笑,聳了聳肩,沒有出聲回答。

“不想說就算了,”闞勁松的笑容倏忽收起,“但有一點務須牢記,安全第一,千萬不可臨機逞強!好了,既然建模你已經完成了,那就說說你的發現吧?別說你現在心裡也沒個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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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建模,經望川也是收斂笑容,手指摳弄著牛仔褲上的破洞。斟酌片刻,他才緩緩開口:“我的發現目前只是一個懷疑方向,甚至還未能說服我自己。現場還原我只是在完成初步構建之後便無法繼續,並不是因為缺乏模擬引數,而是覺得如此構建意義不大。以一系列的模擬假設去求證另一種假設,這已經脫離了現實的嚴謹。

所以,在經過幾天的自我否定之後,我又將否定範圍擴充套件到了端木是否有條件轉移自殺工具的可能性上。以假設求假設雖不可得,但以既定結果反推假設條件還是可以的。雖然一樣難以透過否定求得唯一可能,但在除去難以界定的某些變數之後,剩餘的必要條件還是可以控制在一個較小的範圍之內。

就比如利用現場周邊的其他建築以及藉助他人這兩個缺少變數的條件,在反推之下便可合理排除。但像當時樓頂的溫差、壓差,光線的明暗,樓間風的風向、風速等難以測算的變數條件,若是加以一個可以明確的限制框架,例如計算謀劃之人是單獨個體,且體弱神衰兼之時間、空間有限,那麼這些變數也便可加以選擇性的刪減。”

收回視線,經望川的敘述隨著歸納的完成而間歇,片刻之後,遲疑之色逐漸消散。他伸出一根手指,明亮的眼神重新投向闞勁松,“所以,我懷疑端木藉以自殺的工具,只有那根箭矢!”

“哦?”闞勁松微微額首,面露思索之色,“這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假設!說說你的理由,若條件不足,我倒是可以為你補充一二……”

窗外陽光明媚,樹下光影斑駁。秋風吹拂之下,似是周遭的焦躁都已稍減幾分。

站在自家的二層陽臺,鄧西倫手裡拿著一枚溫熱的剝殼雞蛋,在已經消腫的臉頰上輕輕轉動。視線投向人影綽綽的門口,他的嘴角輕微抽動,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嘿嘿,還真是執著!就如聞見血腥之氣的鯊魚,成群結隊,貪婪無度。不過我倒真是應該表示感謝,至少你們這層層的包圍,可以令我高枕安臥幾日。”

轉身邁步,雙肩輕擺,鄧西倫吐氣開聲,字正腔圓的哼起一段寧海平調,“咿呀~咿~,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來。……”

“叮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來,將他難得的閒逸打斷。鄧西倫走到桌前,拿起電話,“呵呵~還真是出人意料。曉攸啊,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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