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叫囂著，像是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把馬秀英和錢老太他們淹死。

甚至還有人忍不住動手了，撿起地上的石頭土塊照著他們幾個人身上砸。

錢老太渾身顫慄，忍不住嗷嗷叫囂：“周麗紅，我是你媽，我是你親媽，不管我做了什麼，你敢不認我，你就是不孝，就不是個人！”

犀利的尖叫像是要把天捅破了。

溫暖冷笑著，正要開口，她身邊的周麗紅上前一步。

“我不是人？”

因為哭過，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音調也變了。

大家都停下來看向周麗紅。

“那你呢？寒冬臘月把自己的親骨肉扔到雪地裡凍死，就是人乾的事兒？”

錢老太一窒，立刻理直氣壯的說：“我生了你，我想扔就扔，但我是你娘，卻由不得你不認！”

這強盜邏輯的話聽的大家都笑了，更是有人忍不住啐了一口。

咋這麼不要臉啊？

倚老賣老？

周麗紅死死的咬著牙，拳頭攥得緊緊的，身體更是繃成了一張弓，良久，她才開口：

“各位鄉親，今天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

她冷冷的目光看向地上撒潑的幾個人：“我周麗紅，從小吃周家的飯，喝周家的水，周家父母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養育成人，周家的爸媽就是我的親爸媽，其他的，就算有人戳我脊樑骨，罵我不孝，我也絕不認！”

一字一頓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大家的耳朵。

有人怔愣的看著周麗紅，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得。

空氣有幾分鐘的僵滯，驀地，有人叫了一聲：“好！”

“好，做得對！”

“這種人就不配為人母，做得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