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松。
他步履匆匆,像是有什麼緊急的事一樣,溫暖叫了他一聲他都沒聽到。
穿過馬路的時候,他走的著急,根本沒看路,差點被騎著三輪車的一個漢子給撞了。
“喂,走路不看路啊?”
那漢子兇了他一聲。
韓松也沒吱聲,低著頭就走了。
瞧著這情形,溫暖皺緊眉頭,心裡擔心出什麼事兒,便快步跟上了。
韓松進了供銷社旁邊的一戶院子。
這會兒雖然是冬天,可院子裡的堂屋都大敞著門,裡面還傳來幾聲洪亮的聲音。
看見韓松,立刻有人笑出聲來:“喲,這不是韓秀才嘛,咋有空塌貴步臨賤地,塌我梁大頭的門檻?”
這話說的嘲諷極了。
韓松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堪了。
像是受到了什麼羞辱似得。
若是換了平時,他肯定立刻轉身出去。
可現在他不能走。
父親昨晚摔壞了腿,現在正在醫院裡躺著,家裡需要錢。
他只能忍著:“梁哥,我、我今天來想問你借點錢。”
這個梁大頭是民間放高利貸的,他這裡能借到錢。
“哈,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梁大頭叼著根牙籤站起來,臉上的神色別提多嘲諷了。
他一向看不慣這群黑五類臭老九,雖然說國家開了恩給他們摘帽平凡,可梁大頭就是看不慣。
尤其是像韓松和他爹這種自以為是的知識分子。
一天天的清高什麼啊?
“大秀才,你之前不是說看不上我家的錢,說我家的錢是沾滿銅臭味的臭錢嗎?今天怎麼的,鼻子壞了,聞不到銅臭味了?”
“你!”
韓松被他這嘲諷的話刺激的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