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繪聲繪色跟他們罵起了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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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二爺跟二太太回來了,二太太去靈堂哭了一會兒,如今又去了上房。”半見進來對剛洗完臉的沈歲安說。
陸淵雖然不用天天在家裡守靈,但沈歲安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
她在靈堂燒了半天的紙,剛回來歇口氣。
“今天應該是不會有人來弔唁了,讓管家找人看著香爐,別斷了香火。”沈歲安淡淡地吩咐。
她隨便應付了幾口午膳,就去找三嬸商量過兩日出殯的事。
瞧這個情況,出殯時的路奠也會很冷清。
那些親朋好友不一定會來祭拜。
這個情況要如何設路奠又是另外一回事。
剛出了垂花門,就見大門外有道身影大步地走進來。
“少奶奶,是二少爺。”半見低聲道。
陸珩飛奔進了國公府,他心急如焚,卻在看到國公府內外都如此冷清,已經十分不悅。
為什麼他的母親連喪事都如此簡單潦草。
難道就因為白家出事,所以要這樣對待她嗎?
沒想到,他回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沈歲安。
陸珩緩緩地停下腳步,站在不遠處目光陰鬱地看著沈歲安。
她似乎與記憶中的模樣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端莊明豔的樣子,只是看他的眼神更加冷淡。
“去給二少爺拿孝服。”沈歲安淡淡地吩咐。
陸珩又累又悲傷,甚至出現了恍惚的幻覺。
他沒有成為駙馬,而是娶了沈歲安,她會是他的賢內助,為他打理好府裡的一切。
那些讓他煩心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
“歲歲……”他嘶啞地開口,想要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沈歲安卻沒有再看他一眼,只吩咐旁的下人,“去跟國公爺和老夫人說一聲,二少爺回來了。”
陸珩從恍惚中回過神,看到清冷淡漠的沈歲安,他回到現實中。
“為何這般潦草,我母親好歹是國公府的大太太!”陸珩的語氣多了幾分責備。
“喪儀都是照著規矩來的,二少爺認為哪裡潦草?”沈歲安反問。
陸珩皺了皺眉,“其他人呢?”
“你說得其他人,是指來弔唁的親朋好友嗎?如你所見,並沒有人願意來,這跟喪儀是否潦草並無關係。”沈歲安說。
“怎麼可能……”陸珩不敢相信。
陸珩來到靈堂,看到擺放在後面的棺木,他再也壓抑不住悲傷,抱著棺槨哭了一場,他想要去開棺看一眼。
“二少爺。”管事叫住他。
“大太太她……面容已毀,您還是別再添悲傷。”
陸珩看了周圍一眼,到底還是開了棺木,看著穿著母親衣裳,卻完全不成人形的人,他忍著乾嘔的衝動,又是一陣悲慟。
阮氏來到沈歲安身邊,對她示意了一下。
兩人悄然走出靈堂。
“歲歲,只怕棺槨裡面的人,未必是你的婆母。”阮氏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