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夫人掃過一眼，搖著頭，嘖嘖嘴，說道：“姐姐們，你們這都是什麼打扮啊，哪裡像是侯爺的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粗使老婆子呢。”

玳夫人說著，目光落到巫白雨身上。在一眾素衣裡巫白雨的紅衣格外紮眼，玳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哎呀，這不是巫姐姐嗎？”

巫白雨點點頭，直視著玳夫人，不卑不吭：“嗯，是我。”

玳夫人仰頭：“巫姐姐這打扮，還真精緻呢。”

“我也這麼認為。”巫白雨點頭。

玳夫人嘴角笑容一僵。

巫白雨目不斜視，淡定自若。

玳夫人眼睛一眯，從太師椅上起身，慢慢走到巫白雨身前，冷笑一聲：“巫姐姐這打扮是給誰看呢？侯爺今天可出府去了。莫不是你學著姓孫的，紅杏出牆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女人。”巫白雨泰然自若回，回道，“我打扮，是美人自賞。”

玳夫人聞言，臉色冷下來，不屑又惱怒地看著巫白雨，徐徐伸出右手，露出小指上帶著的玳瑁鏤雕護指套，護指套細長蟬薄，猶如鋒利的小匕首，慢慢抵住巫白雨的臉頰。

巫白雨身體微僵，但臉色卻不露怯。

玳夫人見狀，倏地用力，護指套在巫白雨臉上劃過，留下一道紅痕。

“哎呦~~~~”玳夫人收手，嘖嘖嘴巴，誇張道：“我不小心劃破了巫姐姐的美人臉呢。”

“妹妹不必自責。”巫白雨抹了把臉，笑了笑，“誰叫我面板好呢？”

“你！！”玳夫人瞪著巫白雨，鼻子冷哼，袖子一甩：“遣送巫白雨！”

玳夫人說完，就死死盯著巫白雨，她想欣賞巫白雨接下來的難堪、沮喪、痛苦，甚至大哭崩潰，跪地求饒……

可巫白雨聞言，卻只咬住了下唇，一言不發，緊緊攥住了拳頭，好像拼盡全力才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巫白雨，害怕的話就說出來。”玳夫人得意說道，“說不定我能可憐你……”

“我……”巫白雨緩緩開了口。

玳夫人趾高氣昂，她就等著巫白雨開口求饒，然後她就能狠狠踐踏！

“我……”巫白雨似乎是硬撬開了牙關，艱難開口，聲音帶著微微顫音，“我……我可以走了嗎？”

玳夫人愣住，在場一眾侍妾也都愣住了。從頭到尾，置身事外的肖兮抬頭給了巫白雨一個正眼。

“遣送就在明天，對吧？”巫白雨“壓抑”著問道。

玳夫人訥訥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能回去收拾行李嗎？”

玳夫人皺眉，巫白雨的答複太始料未及，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可以嗎？”巫白雨又問。

“可以。”一直沒開口的兮夫人起身說道。

巫白雨聞言，點了點頭，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粹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