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午飯時間,送飯的來了,不是師兄。
最近不常見葉嵐天,自從他上次告假之後,出現在凝眸居的次數明顯減少了。即使偶爾來送飯,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巫白雨三番五次想開口詢問他怎麼了,可想到自己也無能為力幫他,於是就三緘其口了。
“夫人,您回來啦?”程言提著食籃,拘謹地站在門口等她。
如今為巫白雨送飯的事情落到了程言身上。
程言跟巫白雨也算有過患難交情,比較熟了,但是他每次來到凝眸居的時候,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巫白雨看他還是瘦得一吹就倒,擔心他吃不飽飯,經常將自己的飯食分他一半。
一開始程言受寵若驚,東搖西擺地不肯接受。但是架不住巫白雨孜孜不倦,催得次數多了,程言倒也接受了。但是他堅決不跟巫白雨同桌吃飯,每次等巫白雨吃完了,他再撿著剩下的吃。
於是巫白雨每次吃飯前,都把盤子裡的飯菜分成兩份,給程言留著。
凝眸居,石凳上,巫白雨吃的差不多了,思忖了一下,問站在身旁的程言:“之前送飯的,怎麼沒來?”
“您說葉大哥啊?他告了病假,他父親重病。”
“他父親還沒好嗎?就沒有其他人伺候了嗎?”巫白雨咬著筷子,直覺告訴她,師兄在扯謊。
程言道:“老人家病情比較反複。葉大哥沒有成親,他家只有他和他的老父親。”
“這樣啊……”巫白雨喝下最後一一口湯,說道,“程言,要是他來了,你記得告訴他,讓他來送飯啊。”
“好的。”
“我吃好了。”巫白雨放下筷子,“你吃吧。”
“謝謝夫人。”
“你每次都說,不嫌煩啊。”巫白雨調笑道。
“還是要謝謝夫人……”
程言自從在巫白雨這裡吃飯之後,懷中總是自己準備著筷子。
他吃得小心翼翼,彌足珍貴。
“對了,你母親好點沒?”巫白雨問道。
“好多了。”程言從盤子中起臉,滿目感激,“多謝夫人借給我的銀子,我才能買藥……”
“你打住吧。”巫白雨擺擺手,面色複雜,嘆了一氣,“銀子這東西放我這裡也沒什麼用,我又出不去。”
“咚、咚、咚。”巫白雨話音剛落,門口傳來敲門聲。
“有人來了!”程言狼吞虎嚥下最後一口飯,趕忙去開門。
“巫夫人。”來者齊總管,中年笑面虎一隻,站在門口,眯著眼,沖巫白雨笑。
“齊總管,你這是……”
“我來是傳侯爺話的。”
巫白雨心裡咯噔一聲,猛地站起身:“什麼話?”
“侯爺說,再過五日便是中秋佳節,他請您今晚去粹月居,同玳夫人商量府中設宴之事。”
“……”
巫白雨嘴角抽了抽,蕭三天這是赤裸裸地搞事情!她去粹月居跟玳夫人商量?她都不能想象他跟崔玳心平氣和說話,會是什麼場景!
“侯爺府不是侯爺說了算嗎,我就不摻和了……”巫白雨幹笑。
齊總管道:“侯爺從不管宴會佈置事宜,往年都是兮夫人準備,近來兮夫人身體不適,侯爺便將此次重任交給您和玳夫人。”
巫白雨內心一萬個拒絕:“你跟侯爺說,說我也病了,病的很重!咳!咳!咳!”巫白雨說著,捂著嘴,撕心裂肺幹咳了幾聲。
齊總管還是笑:“侯爺也說了,您就是隻剩一口氣了,抬也要抬到粹月居,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