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眨了眨眼:“已經打入地牢了。”
“地牢?”巫白雨皺眉。
星兒回道:“他要謀害您,這罪責可不輕。”
巫白雨眉心一跳,程言這下兇多吉少了!
“蕭近什麼時候回來?”巫白雨揉著鬢角問道。
“現在回來了。”一個不辨喜怒地聲音響起,蕭近推門而入。
巫白雨一頓,訥訥地看著突如其來的蕭近,侯爺披著月光,腳步不疾不徐,高大的身影逆光而行,光影在他身後交錯廝殺,狀似水火不容。
“蕭,蕭近?”巫白雨條件反射,咽口水。
蕭近眯著眼,似笑非笑著坐到巫白雨對面,單手拄起下巴,問:“你私下都是這麼直呼本侯其名的?”
…………
…………
巫白雨聞到了一種濃鬱的酒香,從蕭近身上傳過來。
酒香暖夜色,燻得侯爺的聲音微啞低沉,失了平日裡的厲,添了一份雄性的魅。蕭近本就長相俊美,此時酒意微醺,更有一番風流。
唉,巫白雨鎮定了下心神,偏偏侯爺不舉呢……
“發什麼呆?”蕭近問。
巫白雨回了神,問道,“侯爺,你打算如何處置程言啊?”
蕭近不置可否,挑起眉梢反問道:“你想如何處置?”
“把他趕出侯爺府。”
蕭近眉目流轉:“你竟然不保他?”
巫白雨扶額,到底是什麼事讓蕭近認定她是一朵無腦聖母白蓮的?
話說什麼是聖母白蓮啊!
“侯爺,你告訴我,我要怎麼保他?”巫白雨自嘲一笑,在這府裡,她還不能自保,又如何去保護其他人?
巫白雨揉著抽疼的額頭,從剛才開始,林侍衛臨死前的話,一直不厭其煩地在她腦子裡回放。
你身邊的人都會因為你遭遇!
巫白雨咬著牙,嘆了口氣。程言離開侯爺府是最好的選擇,因為,程言有死xue,他的母親,明天要是有誰再用他母親威脅他,要他害自己,程言保不齊還會這麼做的。
而且……巫白雨咬著下唇,說到底,程言只是懷璧其罪,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你決定了?”蕭近問道。
巫白雨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問道:“能不能讓我再見他最後一面?”
“可以。”蕭近點了點頭。
巫白雨眨了眨眼,簡直出乎意料,蕭近這也太好說話了!巫夫人覺得,有機會應該多灌蕭近點酒。酒香薰陶下的侯爺,半醉半醒,比以往可愛了好幾分。
說見,立馬見。
蕭近命人,連夜將程言從地牢帶到了疏星閣,還允許巫白雨單獨見程言。
程言鐐銬加身,相貌狼狽,再見巫白雨,垂下頭目光閃躲,愧疚又感激,恐懼又期待,恭恭敬敬地跪下:“夫人,我死有餘辜,但是請你救救我的母親,我不在了您幫我照顧一下她……我……”
“你不會死。”巫白雨俯首扶起程言,說道,“只是侯爺府,以後你待不下去了。”
程言一怔,重重垂下頭,像是被判了死刑。一個奴籍的人,離開了侯爺府,他能去哪裡?
“程言,你喜歡做飯吧?”巫白雨忽然問道。
“是,是的……”程言木楞愣回。
“我認識的人不多,但我知道一個喜歡美食的,你若能跟了他,倒也算是跟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