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族?”
“嗯,大夏皇朝的姓氏。”魏越澤將船槳放到一邊,悠哉哉地躺下,難得有一日不用操心校場的事,他得好好地放鬆一番:“娰族出過不少的強者,其中一個更是馭獸術的佼佼者。”
嶽檸歌好奇:“是誰?”
“七皇子,娰尊。”
娰尊……”嶽檸歌眉頭緊蹙,“排行老七?他現在……”
“約莫是一堆白骨了。”魏越澤嘆了口氣,又覺得這個話題稍微沉重了些,於是道:“咱們不說這個了,你什麼時候去天道院?”
嶽檸歌笑了笑:“你問這做什麼?”
“只是問問。”
“七月唄。”嶽檸歌道:“七月初七之後,再去。”
破軍谷今日的風有些大,狂風肆虐顯的天樞院更是蒼涼。
七爺宛若謫仙一般,靜靜地依在木欄上,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天道院,眼底盡是鄙夷。
他們也配居高臨下?
這破軍谷,許多風景都敗在他們手裡,他們這樣看著難道心裡不曾覺得害怕?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杜嬤嬤一直站在他的身後,從早上到現在,已經三個時辰了。
滴水未進。
“七爺……”她看著主子越發蒼白的臉色,萬分心痛。
“杜嬤嬤,你想說什麼便說吧。”他眼神堅定不移地望著扶蘇山,一刻都不想挪開,好似要將扶蘇山看穿個窟窿。
“在秦國有個醫神,他興許有法子能夠將七爺體內的蠱蟲給引出來。”杜嬤嬤咬著牙,“七爺,拖不得了。”
當年的事,她歷歷在目,她親眼看著那些人如何對他,可一介婦孺著實無能為力。
七爺瘦的只有皮包骨頭的臉微微泛起笑意來:“是拖不得了。”
“七爺!”杜嬤嬤知道,他的“拖不得了”不是她說的“拖不得”。
“他們當初以卑鄙無恥的手段讓我身中蠱毒,眼下還高高在上,這筆血海深仇,是拖不得了。”寬袍大袖之中的手已經握成了拳,他準備好了鋒利的匕首,蓄勢待發。
只要營淄城一亂,那麼便是他複仇的最好時機。
眼下,他要那至高位根本沒用,他只是想,親眼看著那些曾經踩踏著他兄弟姊妹血肉入城的人,有著怎樣慘痛的下場!
他眼神飄離,楚國的那個賤人快到了呢!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忍不住泛起快意恩仇的笑意來,看的杜嬤嬤一片涼寒。
他是在拿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
杜嬤嬤忍不住垂下淚來:“您是夏朝最後的血脈了。”
“不,還有一個。”七爺死寂一般的臉上閃出精光,“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