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本就是江南水鄉的女子,所以那聲音更是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心疼一番。
涼涼在房間裡面聽著,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它方才只是聽到嶽檸歌說,但凡有沒有禮貌的人闖進來就不需要留情面,可人家現在在外面說話,它要不要出去呢?
涼涼很懊惱。
張念慈的聲音很快就引來人,素來愛熱鬧的趙熙自然是跟著人群走了過來。
一見張念慈那副哭的雨打梨花的模樣,就忍不住上前安慰:“念慈怎麼了?檸歌她欺負你了?”
“嗚嗚嗚……”張念慈一味地哭,也不說清楚個原因,那副模樣就像被人欺負到了頭頂上一樣。
趙熙偏生又是個對女人沒有免疫力的人,加上遇上女人哭就更是手足無措了。
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哄:“那個,你別哭,檸歌在裡面嗎?或許不在呢?我帶著你去找她。”
“她在裡面,她在裡面!”張念慈嗚嗚地哭道,“我看著她進去的,可我在外面敲了這麼久的門,她都不出來見我,是不是那件事真的和她有關!三公子,我很怕,我怕我的好姐妹真的是殺我父親的兇手。”
她的話讓趙熙都為之一顫:“你胡說些什麼?檸歌怎麼可能!”
張念慈更是哭鬧的兇了:“我們一路上都平平安安,可自從遇上了她,就禍事不斷,這如何解釋?長平是你們趙家的地盤,你們何曾見到過禦林軍和那麼多殺手,也沒有吧?都是她到了長平才出的那麼多蜚短流長。三公子,你別自欺欺人了,我起初都不相信,可檸歌處處躲著我……我……”
說道這兒,張念慈的哭聲陡然間放大,幾乎到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可大抵是水養出的女子哭腔都帶著細膩,就是那聲音放大了,也讓人不覺得聽著難受,反而更是多了一層想要保護她的慾望。
張念慈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趙熙若是再不幫忙可就當真說不過去了:“我帶你進去瞧瞧!”
他說著就推開門。
當門口縫隙裡面的傳來的光線越來越大的時候,涼涼的瞳孔也越來越大,它帶著無比的興奮,整個身軀都盤旋成了一坨,然而等著門被徹底推開的時候……
“啊——”
“蛇!有蛇!”
“啊——”
此起彼伏的驚聲尖叫,終於讓嶽檸歌剋制不住心脈的紊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她皺起眉,額上的汗已經不能用如雨下來形容了,她的衣領早就被打濕,整個背脊都透著寒涼的風。
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
尖叫聲和涼涼的狂笑聲都彙聚在她的耳中,無比的刺耳。
她強忍著胸腔處的氣血翻滾,走下床,一步步地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到門口,她扶著門框,看著外面一個比一個還顯露出驚駭的臉孔,覺得不可思議。
“嶽檸歌!”趙熙質問著,“你明明在房間裡面為何不出生!你還故意將你的靈獸放在門口捉弄我們!如果不是我動作快,你是不是打算讓你的靈獸吃了念慈!”
張念慈窩在趙熙的懷裡,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斷地抽泣著。
她這倒不是裝的,哪個女人在看到如涼涼這般大的“蛇”還能夠鎮定自若,就是站在趙熙身後的那一群醫廬的弟子都一個個的面如死灰,膽戰心驚。
“不是有你護著嗎?”
嶽檸歌的確是沒有力氣來和趙熙辯解,她只覺得若是再不寧心靜氣地重新運轉武力,只怕真的會出大事。
她就不該選在青天白日的執行武力,從一開始張念慈敲門的時候,她就開始分神,武力岔了氣息,她現在還能夠活生生地站在他們的面前已經算是奇跡了。
要知道,在執行武力的時候若是分神,走火入魔那是常事!
她輕輕地朝涼涼招手:“涼涼,過來。”
涼涼乖乖地退到了嶽檸歌的身後。
嶽檸歌正打算關門,趙熙卻是不依不饒地將張念慈護在懷中走過來:“你今天得把話說清楚,人念慈在外面等了你那麼久,你避之不及,莫非真的是因為她父親是你害死的?”
嶽檸歌看著趙熙懷裡的張念慈,不悅地皺起眉:“念慈姐姐是這樣想的?”
“檸歌,我……”
“若姐姐當真這樣想,便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我是無所謂的。”
嶽檸歌的聲音風輕雲淡,聽起來就像說這一切痛癢都和她無關那般,她現在只想要重新執行武力,這群人就像煩人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