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嬪姐姐,白姐姐,可巧了,妹妹我正想來尋你們,一道去容妃姐姐那坐坐呢。”她忙笑嘻嘻地迎上前道。
莫嬪臉色依舊如往日那般,白得有些泛青,但是嘴邊帶著的那抹笑卻讓她那不太好的臉色看著好了些許。聽到秦選侍這麼說,她面有難色,剛要出聲拒絕;身旁的白容華就搶著毫不客氣地回絕說:
“不必了,秦選侍自個去就是,我與莫嬪姐姐不愛湊熱鬧;這會子是要去禦花園坐會,賞景作畫。道不同,還是不用一塊走了。”
被白容華如此一番冷嘲暗諷的搶白,秦選侍也沒有氣惱,半點沒在意她言下之意,軟著語氣笑道:
“那就可惜了。今日要去容妃姐姐那,還是因為昨日昭妃生了龍鳳胎,如此大喜之事,不好好準備賀禮可不行。妹妹我嘴笨心拙,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也只能聽聽看眾姐妹們的打算,看有什麼好點子能借鑒一番了。”
“你打算如何不必與我們說,我與莫嬪姐姐都沒興趣知道。”白容華仍是毫不給面子地將她的話堵了回去,拉著莫嬪就要走。
莫嬪安撫地拍了下白容華的手,然後眼帶歉意地對秦選侍笑笑:“秦選侍別放在心上。我們說好一早去禦花園賞景作畫的,但是偏趕上剛才慎刑司派人來查,耽誤了好一會。她就是著急,不是對你有氣,希望你不要介懷。”
“妹妹我明白,白姐姐性子一貫如此心直口快,我怎麼會與白姐姐計較。莫嬪姐姐既是要去禦花園,便快些吧。”聽見慎刑司果真又開始搜查,秦選侍眼底掠過一抹異色,複抬眸對莫嬪二人笑得毫無芥蒂般說道。
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沒在意,但人都這麼說了,莫嬪也只好淺笑頷首,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被不耐的白容華拉著走遠。
“莫嬪姐姐,和她說那麼多作甚?整日笑得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可別讓她纏上;要是她把壞心思打到你頭上怎麼辦?”白容華一面拉著莫嬪急忙走開,一面壓低聲音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姐姐你可不要信她的花言巧語。”
莫嬪無奈地笑著點點她的鼻子,語重心長地解釋說:“你剛才那樣,就算人家沒有那壞心思,被你這麼冷嘲暗諷的,也許就懷恨在心,想著尋機會對付我們了。在這宮裡,像你這麼心直口快可不行,會給自己惹麻煩的。下回可不能這麼說話了,明白沒?”
“好啦,我知道了,莫嬪姐姐。平日我不都按你教的,言多必失少說少錯,都沒怎麼開口。只是那秦選侍太煩人了,明明都不給她好臉色,還總是湊上來纏著你說話;還有上回,難道看不出你身子不舒服嗎,還不讓我們回宮。真是讓人討厭!”白容華不情願地應好,然後又不滿地低聲抱怨說。
“我沒事。我這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哪兒都是耗著的功夫。宮裡的人不就因為這樣,才從來不找咱們的麻煩嗎?反正也不可能得寵爭寵,礙不著她們。就是你陪著我呆在這偏僻地,一年也見不著幾次皇上……”莫嬪安撫道,說著說著,語氣有些失落。
白容華忙跟她說自己根本不想爭寵,然後又說了一堆逗趣的話,直把她逗笑了,才安下心,轉開話頭說起昭妃生下龍鳳胎,要準備什麼賀禮上。
……
被後宮諸多妃嬪羨慕嫉恨的岑月,在昏睡了近一天一夜後,終於在午後睜開眼。盯著頭上的紗帳看了一會,她才慢慢聚起心神,往旁邊看去。
看到兩個大紅色的襁褓就放在她身旁,她吃力地抬起頭,想看看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長得什麼模樣。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娘親醒來了,兩個寶寶忽然“哇哇”大哭起來,驚得清芽清如還有老嬤嬤等人都急忙跑了進來。
一進門,她們就看到自家娘娘睜開眼,正望著小皇子和小公主,滿臉渴望。
“娘娘,您醒了怎麼不叫奴婢?快躺下,太醫和接生嬤嬤都交代過,您現在不能動。”清芽清如率先快步上前,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家娘娘扶著躺靠回去,然後自責地跪下請罪道,“奴婢們剛才出去跟太醫和老嬤嬤學怎麼照顧您和小主子們,沒在殿內守著,讓您起來見不著人,是奴婢們疏忽大意了,請娘娘責罰!”
張了張嘴,岑月才發覺自己聲音嘶啞根本發不出聲,只能搖搖頭示意沒事,又看向兩個孩子那處,想讓她們把孩子抱來給自己看看。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生的是小皇子和小公主,龍鳳胎可是大吉之兆!昨日皇上和太後可都高興得不行,還重重賞賜了接生嬤嬤還有奴婢們。”清如忙端來溫熱的蜜水喂著她用下,邊滿臉喜氣地說著。
老嬤嬤和清芽則一人抱著一個襁褓,小心地放到岑月身前,讓她仔細看看。
“兩位小主子長得很像皇上,耳朵圓厚,一看就有大福氣。不過小公主長得要像您一些,尤其是眉毛跟眼睛,幾乎是一樣樣的。”老嬤嬤在旁邊不時說著,擔心她認不出來哪個是哪個,特意解釋道,“左邊是小皇子,先出來一刻鐘,為長;右邊的是小公主,是妹妹。”
清芽也笑著說:“奴婢倒覺得小皇子的鼻子嘴巴像娘娘,而且脾氣也像。”
“是嗎?”岑月仔細打量著他們,盡管她一點都看不出老嬤嬤和清芽說的那些,但是還是覺得他們很是可愛,見著心頭就發軟,忍不住想抱著他們親近。
說了一會話,老嬤嬤忽然記起小廚房裡燉著的雞湯,便與岑月說了一聲,匆忙走出殿外,去將雞湯從小廚房端來。
被老嬤嬤這麼一說,清如也一下想起了皇上和太後留下的話,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