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堯微眯眼眸,“你不想他死?”
君令儀點頭。
“理由。”
君令儀仰起頭,道:“他是我夫君,他死了我要陪葬。”
姜旭堯輕笑,“放心,大師兄護著你,沒人敢讓你陪葬。”
“可他要是死了,我就不能在京城繼續待下去了,我放不下京城的榮華富貴,燈紅酒綠。”
君令儀的眉目焦急,將身後的秦止護的更嚴密了些。
姜旭堯看著她良久,喉間方發出一聲輕笑,劍回鞘,連帶著冷冽的劍光也一起收了回去,他道:“為了你的榮華富貴燈紅酒綠,大師兄不殺他。”
君令儀拱手,“多謝大師兄。”
姜旭堯摸著劍鞘,又道:“十三。”
君令儀應聲,“嗯。”
“大師兄此行本是帶著任務的,現在看來,好像不用了。”
話音落,君令儀狐疑抬首,卻見姜旭堯轉身離去,邊走邊道:“小子,在我劍下逃脫的人可不多,你算一個。”
姜旭堯的身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雪夜之中。
君令儀的皺緊眉頭,看著身後的人,她猶豫片刻,開口道:“我……”
剛說了一個字,不遠處有馬蹄聲響起,君令儀望去,見逐影從雪中跑來,停在她面前。
秦止從逐影身側的口袋裡拿出一方手爐遞到君令儀手中,道:“天冷,手涼。”
君令儀木訥地接過手爐,愣神的功夫,秦止已坐在逐影之上,向她伸手道:“上來吧,回去遠。”
心裡的滋味是說不出的,手爐很暖,君令儀抬起頭怔怔看著秦止,終是抬起手放入他的掌心,隨著秦止一起乘逐影回去。
逐影沒有跑,只徐徐前行。
君令儀低下頭,看著自己懷裡的手爐和秦止環著自己的胳膊。
雪緩緩飄落,染白了他們的頭發,明明還欠了一堆的解釋,君令儀竟莫名的覺得心安。
月亮升的高了,君令儀的眼眸合上,倦意襲來,竟就這樣窩在秦止的懷裡睡著了。
秦止低下頭看著她的睡顏,手中韁繩未松,眉宇之間皺的很緊。
……
另一邊,姜旭堯一人在雪地裡走著。
地上的雪反著月光,無常劍被他緊緊握著。
他面帶微笑,臉著地,倒了。
白色的馬蹄停在他的身子前面。
白翹翹從馬上跳下來,兩下將姜旭堯扶上了馬。
白翹翹牽著馬向前走,開口道:“大師兄,把你打倒的人可不多。”
“鬼孤煞”趴在馬上,“幾日勞頓,想睡罷了。”
“呵,大師兄,我可是’俏醫仙‘白翹翹,你要不要讓我檢查一下,你身上的傷到底是劍傷還是困傷?”
姜旭堯沉默,良久方開口道:“他就是齊國的戰神?”
白翹翹點頭:“是呀,君令儀嫁的人,酷不酷?”
姜旭堯沒有回答,只看著地上的白雪,眼眸漸漸合上,道:“困了,睡覺。”
白翹翹撇撇嘴,牽著馬繼續前行。
她的眼眸看著前方,卻不自覺有些擔心,帥王爺今日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也不知回去之後君令儀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