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手涼,他一定會幫君令儀暖暖小腹。
話其實到了嘴邊,可看著君令儀擔心的表情,他便什麼都說不出了。
掌心的手爐很暖,秦止暖手,連心裡也是暖的。
待到熱起來,這份福利終究是要還給君令儀。
秦止但笑不語,君令儀也不知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是常年熱不了的,手涼這毛病忽視不得。
君令儀瞧著秦止,道:“我來,是為了沐風樓的事情。”
秦止捧著手爐的手一僵,道:“嗯。”
眼眸中的光亮頃刻暗了一些,好像是寵物突然失去了主人的寵愛。
君令儀道:“不管查封沐風樓到底是誰的主意,不管沐風樓被查到了什麼程度,夫君都不要去理,都不要去看,更不要派杜宇去暗中查探。”
聞言,秦止擰眉,抬眸看著君令儀。
君令儀理解秦止的眼神,她又解釋道:“沐風樓的根基很穩,我走之後,朝廷用了這麼長時間才敢動沐風樓,證明他們已經研究了很久,沐風樓只是一個誘餌,為了將剩下的東西引出來,現在不管是誰去查,不管查的有多淺,有多隱秘,都是危險的,夫君千萬不要中計。”
秦止看著她,看著她微蹙的眉頭,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
原來,還是為了關心。
他頷首,道:“嗯。”
君令儀又嘆了口氣,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什麼都不查又能怎麼辦呢?
煩心之間,卻是一個不太受歡迎的聲音響在耳畔。
“秦止哥哥,你真的回來了!”
秦止的目光本一直落在君令儀的身上,看見君令儀發愁,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誰知這個聲音突然響起,君令儀抬眸,秦止側身,兩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子規閣門前的那個人——陳錦凝。
還真是去哪裡都風風火火的,進子規閣竟連一聲通報都沒有。
秦止看見她,臉色不太好,倒是君令儀托腮坐在秦止旁邊的椅子上,準備看一場戲。
可惜了剛才沒有要點花生瓜子,現在的嘴巴裡閑得很。
陳錦凝看著秦止,可謂將多種表情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臉上。
激動,緊張,高興,羞澀,這種用不怎麼會動的五官來表達多種感情的方式,君令儀覺得自己值得一學。
陳錦凝不需要任何人的回應,自己就能演出一樁大戲。
她道:“這陣子秦止哥哥不在,我每天祈禱,如今蒼天有眼,你總算平安歸來了。”
說著,陳錦凝捏著帕子,面露羞澀地向著秦止的方向走去。
屋內的椅子有限,按照陳錦凝這個步子,是準備坐到秦止的椅子上?
可怕的思路在君令儀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嘴角扯了扯,再也不能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看戲了。
男人就是討厭,看戲的時候還容易讓人帶入個人主觀思想!
君令儀在心中暗自咒罵了兩句,趕在陳錦凝前將身子從自己的椅子上移到了秦止的椅子上。
她眨眨眼看著秦止,道:“王爺,妾身肚子疼。”
看著君令儀的動作,陳錦凝的腳步驟然頓住,臉上的表情頃刻化作妒恨,怒目瞪著君令儀,似是要把她燒成灰燼。
被她看幾眼也不會怎樣。
君令儀的身子坐直了一些,擋住了陳錦凝看向秦止的目光。
她的頭側過,驚異道:“哎呀,險些忘了陳小姐也在,子規閣裡今日的椅子不多,看起來本妃只能和王爺擠一個了,陳小姐是想坐在那把椅子上,還是想好好站著?”
陳錦凝氣的咬了舌頭,君令儀臉上的笑容讓她越看越覺得生氣。
瀕臨爆發的時候,陳錦凝只能一遍遍在心中默唸: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