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門又關上了。
除了蠟燭,子規的房間之內只剩下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子規蜷縮在角落。
她的手掌抱著膝蓋,眉頭輕蹙,全然沒了剛才輕松的模樣。
她眼眸中隱隱閃爍著什麼,很累,很累。
秦止走出了屋子,好不容易在進屋的時候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變得詭異起來。
見得次數越多,秦止越該清楚的明白。
她不是她。
相似的容顏,相似的眼神。
可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一丁點也不一樣。
君令儀是最怕死的。
他曾經抱著她許諾,要守護好她,不讓她失去生命。
可惜最後她死了,秦止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如果蹲在角落裡的子規真的是君令儀的話,當他舉起蝕血劍的時候,她應該已經瑟瑟發抖能屈能伸,用自己的方式來捍衛她的生命。
可她沒有。
她和君令儀是不一樣的。
可不管秦止在心中默唸了多少遍,看到剛才的子規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想被針紮了一樣。
太像了。
那一天深夜的月色下,君令儀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時候就是那種表情吧。
決絕與無奈並存,眼角卻不曾落下一滴淚珠。
面對著這樣的一張臉,秦止下不去手。
他將蝕血劍收入劍鞘,鎖上門離開了。
他不知他關著子規有什麼用,可他卻不想開啟身後的那扇門,也不能親手殺了裡面的那個人。
……
鄭國的城池收複太過迅速,在漫天的血腥之中,百姓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齊國的領導的。
秦止的方法也簡單粗暴。
既然不從,就只能殺了。
齊國的子民眾多,也不缺鄭國這一點。
癮藥的事情進行的更加迅速。
凡是癮藥發作之人都火速被關了起來。
有癮藥的時候,他們是鄭國最高層的人。
沒有癮藥的時候,他們就像是一群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