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件事,就像是紮在她心頭的一根刺,不起眼,卻紮在心尖上,一想到就疼。
“沒有話要說嗎?”世顯站起身,看著她。
童初雪艱難的搖了搖頭,低著頭不敢直視世顯灼熱的視線,“如果真要說,我不想繼續下去了,這夠嗎?對不起,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
她說完站起身就要走,動作又快又急。
不敢停留,不敢回頭。
世顯看著她轉身的背影,胸口像被一把鋒利的刀刺入,狠狠地翻攪,變得一片荒蕪。
“等一下。”他淡淡開口道:“時候不早了,不差這一晚,明天再走吧。”
世顯說完沒再看她,轉身直接上了樓。
童初雪轉過身就看到世顯上樓的背影,高大又決絕,彷彿他這一轉身便是陌路。
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床褥枕頭上到處都是她的味道,世顯定定地望著房頂,翻來覆去沒有一絲睡意。
他坐起身,一遍一遍地做著仰臥起坐,直到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毫無焦點。
煎熬一般等到天亮,世顯直接換了衣服起身,抬手開門,門外一團東西徑直栽了進來。
他退後一步,默默低頭,眸內頓時譎光暗湧……
“你怎麼在這兒?”世顯有些訝異。
看樣子,她不會是蹲在門外睡了一夜吧?
童初雪揉了揉肩膀,睡意惺忪的眼睛帶著一絲無辜,身上還是昨晚的衣服,她慢慢站起身,嘴中咕噥著好睏,一副被擾了美夢的模樣。
世顯看的怔了怔,回過神,他抱臂環胸倚靠在門上:“童初雪,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矛盾嗎?”
一邊說要分手,一邊又睡在他門外一夜。
雖然是大夏天,可是這樣睡在走廊裡也會生病的吧?
童初雪低著頭,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給世顯。
被世顯一說,她似乎回過神了,整個人有些不安,赤著腳,一隻腳踩在另一隻腳上,十根腳趾蜷縮起來,時不時互相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