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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掬了一把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洗臉，然後撐著洗手臺，有氣無力的對陸斂言開口道：“我想要洗漱，你先出去吧。”

她不再哭，只是蹙著的眉毛顯得她的表情很痛苦。

“你不舒服？”陸斂言擰了下眉頭，腳下朝她移了一步：“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有生病。”世蓁蓁紅著一雙眼睛，把目光放在陸斂言身上。

她不喜歡陸斂言關心她的感覺，那總會讓她有一種自己是被愛著的錯覺。

可明明不是的。

強扯出一抹笑來，世蓁蓁輕輕道：“阿玩，我只是不喜歡玩曖昧，我只是，只是突然很討厭自己。”

若即若離的曖昧，那種模稜兩可的的東西，盡可以不給承諾，亦不需負責，誰要想著把它落實，誰就會受盡委屈，然後一直低、低到塵埃裡去。

沉溺於曖昧中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下賤。

這種遊戲，她陪陸斂言玩不起。

從一開始她就是個輸家。

陸斂言心裡一顫。

曖昧嗎？

他慢慢走過去，進門時反手開啟了浴室的燈。

光亮的照耀下，她通紅的眼睛無處可藏，濕潤的彷彿能擠出水一樣。

這個模樣，比她放聲大哭更要惹他心疼。

事情發展跟他所計劃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有辦法去形容現在這種感覺，他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