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動作,看似輕柔,似乎沒有用上多大的力道,但是拍在腿上,卻是“啪啪”直響。
他最先拍打的是蘇二哥那隻沒有真正壞死的右腿,這一動作下去,蘇二哥哪怕在沉睡之中,依然疼得皺起了眉頭。
蘇曉好奇,老爺子分明沒有用多大的力量,為什麼二哥竟然忍受不了疼痛?
蘇武傑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哪怕在上了戰場,面對死亡都不睜眼,但在在被楊德全這樣拍打之下,竟然會疼痛得連沉睡中忍受不了。
看來,他那看似輕柔沒有力道的拍打,其實是用了大力氣的?
見她好奇,楊德全解釋:“我看似沒有用上力道,其實我用的是內力。內力從內而出,拍在他的腿上,看似輕柔,其實已經將力道傳送至他的經絡中,他自然就忍受不住這種痛感。這是因為他的右腿並沒有壞死,神經還很敏感,所以能感覺到疼痛。等下給他治左腿的時候,他就未必能感覺到疼痛了。”
“所以,只要二哥的左腿有感知,那麼他恢複的可能就大了幾成,是嗎?”
楊德全說:“不錯,他越快感知到疼痛,那麼恢複的可能就越大。反之,恢複的可能就越小。”
蘇曉懂了,因為老爺子的內功效應,將灑中的精華輸送到經絡中,然後打通經絡。
慢慢的,在楊德全的拍打中,蘇武傑的右腿上浮現出了斑斑紅點,之後這紅點轉變成了黑點,再然後黑點上全是經絡的暴動。
這一現場,看得蘇曉一陣的稀奇。
以前她跟楊德全學醫的時候,並沒有學到這些。她之前多數時候以看書為主,老爺子偶爾給她解釋幾句,所以真正意義上,他並沒有教她多少,一直都是她在自學。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他在治療的過程中,在一一給她解釋,這無異就是在教她了。
她看著楊德全的側臉,這位老人,讓她敬佩,同時也在心裡想著,一定要孝順這位老人。
聽說老爺子無兒無女,也沒半個徒弟,此時他雖然並沒有收了她做徒弟,但是在她的心裡,早已經把老爺子當作了自己的師父。
“這些黑點,全部是隱藏在經絡中的毒素,只有把這些毒素全部排出來,才能打通經絡。”
蘇曉已經拿了一本筆記,在慢慢地記錄著老爺子說的每一句話。
楊德全說:“這些,你記在心裡就行,不用另外記在筆記裡。”
蘇曉回答:“我怕忘了,好記性不如懶筆頭,記著點總是好的。”
楊德全點點頭,知道這孩子用心,也讓他欣慰。
大概半小時之後,蘇武傑的右腿已經漆黑一片,那都是經絡中的毒素,排在了面板上。
“這毒素會在三天之後慢慢地消散,之後再拍打,毒素會一次比一次減少。”楊德全解釋。
隨後,他休息了一陣,又開始對著蘇武傑的左腿開始拍打。
這個時候,灑已經換了兩碗。
在拍打左腿的時候,蘇武傑果然沒有感覺到痛感,眉間的緊鎖已經松開。
蘇曉看得揪心,她知道只有讓二哥感覺到痛感,才能真正喚醒壞死的神經,才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在老爺子的內勁之下,他竟然感覺不到半點的痛感,說明戰地醫院專家組的診斷沒有錯,經絡確實全部壞死。
這讓她心裡很難過。
“丫頭,你傷心什麼?”雖然老爺子在全心治療,但是她的表情動作,依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蘇曉說:“看到二哥的左腿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心疼。”
楊德全卻說:“這才剛剛起步,如果他馬上就能感知到痛感,那就不是經絡壞死了。不急,慢慢來,如果十天之內能讓他感覺到痛感,那麼他還有救。”
灑被重新點燃,這次老爺子的神情更加凝重,他拍打起蘇武傑的左腿的力道,更加的輕柔。
但是蘇曉卻知道,看似輕柔,實際每一下都用了內力,將力道全部傳送到經絡裡,才能真正喚醒神經。
這一拍打,花了兩小時。
楊德全在拍打的時候,就像有節奏一樣,不管是體力還是耐力,足見這位老中醫的不一般。